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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垂来临，灯光暗澹。

北风卷起，从那扇翻开的门冲了出去，姜希夷飞扬起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但还是没有遮住她的双眼。

姜希夷接着道：“这是埋了二十年的水凝碧。”

看着面前面无神采的姜希夷，他几近都想对她告饶了。

那人慢慢道：“这一坛上好的水凝碧如果加毒药，恐怕才是得不偿失。”

不详确细想来，他真的见到了姜希夷究竟是如何拔剑吗？

他经历过最冷的夜，也不过方才令他感觉酷寒，感觉惊骇。

如果到凝碧楼的客人带了林三娘看上的酒，不管那人身份究竟如何，林三娘便会用一坛水凝碧跟那人换酒。

姜希夷悄悄皱着眉，右手渐渐按在腰间，手已握住剑柄，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一道白箭从她口中缓缓射出，气味不散，那人见状双手渐渐紧握。

林仙儿轻柔一笑，道：“我传闻你迩来曾经偶尔探听过阿飞，我如果奉告你阿飞在那里，你情愿同我打赌吗？”

她收回一声银铃般的娇笑，道：“既然是你约我来的，我如何能不来，更何况，我不来的话，又如何能见你一面。”

没有人有行动。

那人点了点头，抬起手来，道：“请坐。”

话音刚落，姜希夷拔剑出鞘时策动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她说话的声音。

姜希夷俄然道：“你想不想活？”

就在他已经不再挣扎，悄悄等死，面前一黑的时候，他仿佛瞥见了在一片暗中当中，有一点星芒，光彩如同启明星普通刺眼，可他却不敢触摸，只想阔别，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么冰冷，比月光还寒的星光。酷似星光却又比月光还寒的光芒，那只要一种能够，是剑芒！

因为他喉咙紧紧贴着一柄剑的剑尖，只要握剑的人手上一用力，这柄剑就会穿过他的喉咙，带出如雾一样的血。

姜希夷用不着转头，固然她不晓得身后的人到底是甚么人，但她起码晓得，那人就是她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