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敬佩[第1页/共3页]
见状,周士相倒是冲动起来,不知哪来的力量冒死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吼道:“把锁还我,把锁还我!”
男人们都是有些踌躇,那为首的男人沉吟半晌,倒是没有轻信周士相,而是问他道:“你若不是鞑子特工,怎的到这山里来了?此地除了我们兄弟外连个鬼都没有,你跑出去不是想探我们的底又是想干啥?”
“哈哈...”
被唤作宋先生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视野转向周士相脸上,说道:“昨日我去县城取药时,在城门处见过通缉此人的榜文,榜文上有他的画像,错不了。”说完,又带着非常佩服的语气对世人道:“你们可知这位周秀才杀了鞑子哪个将领?”
周士相头皮一凉,模糊作痛,晓得后脑勺必定是给削破了皮。
一听这话,按着周士相左手那男人也拥戴道:“对,给上点手腕,这小仔细皮嫩肉的,必定跟个娘们似的,用不了三回,哭爹求娘的就给招了。”说完便要脱手。
那猎人打扮的男人见周士相脸有不平,咧嘴一笑,对那穿礼服的男人道:“大哥,跟他罗嗦甚么,弟兄们上点手腕,不信他不招。”
周士相声音都哽咽了,想到安儿生前的一幕幕,眼中泪水止不住便落了下来,抽泣道:“这锁是我爱子之物,我如何能让它离我而去。”
为首男人听后,不觉得然道:“我道多大的事,不过一个长命锁,你再打一幅给你儿子便是,要死要活的做甚,真触怒了咱,一刀便叫你见阎王,那你可就连儿子都见不着喽。”
“周士相?”
那穿礼服的男人见周士相发楞,不由嘲笑道:“如何,还不承认?”
这锁是儿子活着上的独一之物,也是周士相对亡子的独一感情依托,如何能容它被人夺走!可苦于那两个按他的男人力道太大,他摆脱数次也挣不开。
“为何?”
棚中响起一片嘲笑声,为首男人也是非常的不信,义士报仇这事他信,可秀才杀人倒是难信,况杀得还是鞑子将领,这很多大的本领才气干成。
“周士相。”
那辫子是被齐根削断的,辫根处还沾着点血迹。
“我毫不是鞑子特工!”周士相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由云龙?!”
“诸位豪杰,那马,那刀,你们都能够拿走,可这长命锁你们得还我!要不然,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不想面前这秀才模样的年青人脸孔却俄然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我儿不是病死,我儿是叫清军给杀了!...不止我儿,我父母老婆也都叫清军杀了,一家五口就剩我一人了!”
听了这话,周士相倒是一下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空中久久不语,那男人有些不耐烦,正要喝斥,耳畔却传来周士相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我儿已经不在人间。”
仿佛,这小子不是特工?可要不是特工,如何会有那马的,还带着刀,又怎的跑山里来了?
“死了?病死了?”
“谁?”
“那马是我杀了一个清军将领抢来的,那刀也是夺自他的。”
周士相答复的时候脸上并不甚么了不起之情,腔调也非常安静,仿佛这事听起来再普通不过。可他感觉普通,棚中一众男人却不普通了,惊奇声后,立时便有人质疑道:“你一秀才如何能杀了鞑子将领,又如何能夺了他马,你这大话说得也忒假,哪个能信得?”
众男人听后,看周士相的目光顿时怜悯起来,就是拿了安儿长命锁的络腮胡子也有些不美意义来。
那几个男人仿佛对这中年人非常尊敬,将他让到中间和那被称为大哥的礼服男人并排站在一起。
听到这个名字,包含那礼服男人在内的世人都是齐齐变了神采,继而不约而同的呼了口气,一个个脸上都是写满惊奇,看向周士相的目光也刹时变得佩服,仿佛面前再也不是个秀才,而是常山赵子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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