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人[第1页/共2页]
如此重压之下,各地官府便不敢再怠慢逃人的事,凡是境内有逃人的,一概是捕了往北遣返,为此捕杀窝藏百姓数以十万计,管你是父藏子还是子藏父,又或是夫藏妻、妻藏夫,那是逮住就杀,人头一砍一大片,当真是罔顾嫡亲,惨绝人寰!
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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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逃人,指的是满清入关后分赐给旗下充当奴婢的汉民,这类人等大抵都是崇祯年间清军入关掳掠而去的,厥后满清定鼎中原,为赏八旗满洲将士之功,摄政王多尔衮特令在京畿、北直圈地酬功,所圈地中之民一概拨充旗下为奴。间中也有清军南下作战接踵俘来的明军,这些人兵戈不可,干活倒是能够的,加上都是青壮男人,故深得满洲主子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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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相听后,倒抽一口冷气,宿世听过二十四孝的故事,甚么芦衣顺母、埋儿奉母、卖身葬父、卧冰求鲤,一桩桩听着都是孝感六合,可那都是老辈传下来的,谁晓得真假,眼下倒是亲耳听到一桩断臂喂母的惊世孝举,且当事人活生生的就在面前,当真是心中骇然非常。
为防再有汉官胡乱进言,多尔衮又谕告群臣:“有为剃发、衣冠、圈地、投充、逃人连累五事俱疏者,皆斩之,本不准封进。”
周士相哑然,这世上另有人本身把本身胳膊弄断的?
周士相也不知如何安慰,瞅见胡老迈的左袖空荡荡的挂在那边,便道:“胡大哥这胳膊也是叫鞑子祸害的?”
胡老迈的神采一下黯了下来,现在的局面,是小我都看得明白,这大明怕是真要亡了,他这仇也是没法去报了。
“不说这些了,一说我这心就堵得短长,当年我兄弟三人一块保着老娘南逃,成果老娘和二弟、三弟都死在半路,就我一个活着,唉!....这仇,我怕是报不了了。”
“唉,难啊。”胡老迈摇了点头,神情难过,让人看着好不难受。
“噢!”
又道那鞑子为何如此正视逃人,究其启事,还不是这逃人乃那些满洲主子的命根子,主子们都希冀着这些旗下奴替他们耕作出产,若旗下奴都逃了,主子们谁来赡养?
周士相不敢暴露半分瞧不起宋襄公的模样,还很识相的替正羞燥不已的宋襄公解了围,身子微欠,道:“还请先生替我先容其他几位豪杰。”
胡老迈便是家中地盘被八旗圈走,其人不肯被投充为旗下奴而带着老娘和兄弟南逃的。
算起来,胡老迈还是荣幸的,南下胜利的混入李成栋军中,固然断了一条胳膊,可因为其故乡河间府有尚武民风,故自幼练得一身本领,在军中立了些许功绩,被李成栋选入亲军,不然,如何能活到现在。
宋襄公立时精力一振,羞红之色再是不见,轻咳一声,手势打向那为首男人,笑着向周士相先容道:“这位胡老迈单名一个全字,北直隶河间府人,鞑子入关后做了逃人南下,就躲在我那李恩公军中。李恩公身后,鞑子便打了过来,若不是胡老迈死命拖着我跑,我这会早见了阎王。”
“本身断的?为何?!”
想到死在南逃路上的老娘和兄弟,胡老迈忍不住打断了宋襄公,破口痛骂道:“狗日的逃人法,为了拿我们归去做奴,鞑子杀得人比逃人还多!”
周士相觉得本身说错了甚么话,一时不知所措,愣在那边。
“是,是,宋先生大材!”
已过世的清摄政王多尔衮在顺治四年时便有对满汉官员谕旨,说“向来血战所得人丁,以供种地牧马诸役,乃流亡日众,十不获一,究其启事,奸民窝隐,是以立法不得不严。若谓法严则汉人苦,然法不严,则窝者无忌,逃者愈多,我满洲差遣何人?摄生何赖?满洲人独不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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