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第2页/共3页]

连曜听了半日无语，想了想方问：“你担忧你爹吧。”“担忧，也不担忧。我担忧他，是我没用。若你放了我，我便去寻他。想来睿哥哥定能在朝中保护我爹爹。”宝生两手来回倒着石子。

碧云斜脸细细的瞅了谢睿一阵，只见他光亮白净的脸庞，透着棱角清楚的冷俊，无一不在张扬着崇高与文雅。

连曜又转过甚去，道：“我父亲，不是逆臣。”宝生也撇开首，点点头道：“我言重了。”连曜竟有些吃惊，一时不知说甚么。

“丫头，你还在记恨昨日谢睿开仗之事？”连曜想起一事，饶有兴趣谛视着宝生神采，没推测宝生也不讳饰，“刚开端是有些难过，但厥后我不怪他，睿哥哥自有他的事理。”连曜本想摸索下宝生的反应，没推测听得“睿哥哥”，心中没出处一阵活力，转了头去。

谢睿俄然有些利诱，“我只要远远看着她，心中就很欢乐。”尚在耳边盘桓，已是世事人非。“我见过那丫头，说不上那里美，只是透着股精灵劲儿，你们这些男人都迷的甚么似的。我倒是很想你真的能带她远远归去。总好过今后成了你爹如许的腐朽。不过你总有你的路，旁人说不得甚么。”

宝生玩累了，也坐下中间，道：“我也不问，你这类民气机太深，我如许的黄毛丫头问你，你也不会说。并且我与你毫无干系，我能够对你有些我不晓得的用处罢了，又不是非要把话说清楚悠长相处过日子的。”

院子竟对着处不大不小的荷塘，已是晚秋，竟仍然田田铺满。院中有口水井，宝生绕过瞥见地上有些血污毛皮，唬了一跳，想起那美妇提及的用人埋在水池里做肥料才养的荷花，不由心中大跳。西风吹起，荷叶哗啦啦翻滚，非常肃杀。

“阿谁，阿谁，我，是不吃狗肉。”宝生清了清喉咙，低低声音道。连曜不觉得意，道：“狗肉腥臊，很多人不吃，并不奇特。”

看着秋风卷翻荷塘中残荷，远远飘来一阵笛声忽深忽浅，两人寂静下来，竟模糊有些悲戚。

独留宝生一人，便信步在寺庙中。这固然是处弃庙，但仍能看出当年的范围，前堂是供着观音菩萨，后堂尊着佛祖，左边是文殊，右面是普贤。宝生一一拜过，便穿到了前面的小院。

宴席设在荷亭上，中秋后的月辉仍然洁白，世人热热烈闹用了饭，自不在话下。谢修吃了些酒，话也多了，对着谢睿道：“想我当年只是七品军曹，跟着藩军去了川北押运粮草，要不是命理奇遇，帮着你的母亲归顺朝廷，只怕现在也不过是一介曹营。”话音刚落，四房的姨娘从速拉着元顺公子接上：“老爷运气繁华，自有朱紫互助。元顺，你倒是要向着爹爹和至公子学着。”说着从速将元顺公子推出。

谢修道：“好，好，本日就去考考元顺的功课。睿儿，你本日就留在府里歇息吧。碧云，你帮手办理下。”说罢就由四房的姨娘扶着，跄跄踉踉自去了。世人也垂垂告别，独占谢睿和碧云留下。

“你不记得烟雨楼的碧云歌姬，可我记得谢府的至公子第一次去烟雨楼的景象。满座之下，我只为你而舞，大家皆谓你风骚，可我看得出，你的眼中无一人。如许算来，你我倒也算一类人了。”碧云仿佛堕入了深思的情感，更加自言自语。

碧云嘻嘻笑道：“四姐也是心急，才几日没见老爷。”四房姨娘悄悄瞪了一眼碧云，碧云并不睬会，捏着绢子端了茶碗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