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第3页/共4页]

“哦？”湛煊挑眼谛视她勾了凉唇，拇指在她的脚踝处细细摩挲，“兄妹间说不得，那甚么情分才说得？”他的声音嘶哑一分，缓缓问道。

“还是，不敢归去？”

湛莲蹙眉眨眼不幸兮兮，湛煊板着脸，好一会儿才无法松了口，“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湛莲道：“那我先与母妃十足气……”

湛莲假装孱羸之姿，闾芙姿势是学她的，调子是学她的，她与闾芙身高附近，只声音比她细些，她只需抬高轻语，大略就没人能看得出来。

因明德帝妃嫔少，福阳宫空了出来，只住了闾芙一人，淑静太妃踏过门槛，见全部福阳宫静悄悄地，只要一两个寺人在扫地，见她来了忙下跪驱逐。

“哥哥还说！”

必然还是为了那恶霸娘舅的事儿，母妃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湛莲道：“哥哥，你这会儿还不让我去，就全露馅儿了。”

雁儿将一张雕花圆墩移至床边，便领着奴婢们退下了。湛莲觉着她这会儿也没力量掐人，便悄悄坐了，答道：“好玩得很，另有一口冷泉，清澈怡人。”

“嗯，本宫传闻过，天家也偏好那冷泉，只是本宫从未去过。”

湛煊沉默，湛莲眨眼，顺安偷瞄天子。

淑静太妃又与她话了些家常，后摸索问道：“你抱病了，天家对你可好？”

“只在膝盖上，别地儿没有了。”湛莲怕他还乱摸，抓着他的手不放。

“这是如何了，好端端这么大火气？”湛煊仍然握着她的小脚不放，还不知改过地明知故问。

因这一句话，湛莲留了下来。早膳过后已知了事情委曲，“尝闻外祖身子骨结实，如何会俄然暴毙？”湛莲伤感道。

太妃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将事儿道来，只是她仍对峙本身的设法，以为是有人诽谤了她弟弟。

湛莲脸上红潮不去，她这些光阴脸红的次数比曾经十五年加起来的次数还多，都怪这愈发不端庄的哥哥所赐，“哥哥又不端庄，这些话岂是兄妹间说得的？”

全皇后笑一笑，算是信了她，她揉揉肚上的汤婆子，“后日就是中秋了，你回百口去么？”

“只伤了一边，这条腿上好得很，我不跟哥哥混闹了，我要去看母妃。”

湛莲只觉自重生返来，全皇后就跟戴了两副皮脸普通，时如菩萨时如恶鬼。

“方才就筹办了要来的。”湛莲道。

“返来了？行宫好玩么？”皇后招手叫她坐下。

她这身打扮出去，昂首一见母妃，忽而思潮翻涌，直想上前跪下叫一声母亲。终究她只能盈盈下拜，唤一声太妃娘娘。

顺安还往里头探了探脑袋，湛煊没好气隧道：“还愣着干甚么，还不派人去照顾着！”

“朕说甚么了？”

湛莲还来不及想明白，为湛莲易容的寺人又仓促而入，说是顺安公公叫他带话，皇后娘娘要见康乐公主。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室内沉寂下来。

大梁风俗，嫁出去的女儿中秋节要回娘家，受夫家尊敬的，就带夫君一同归去，不受夫家待见的，只要孤伶伶一人回娘家。

“你不能，但你却能。”闾芙这张脸，是淑静太妃最后的希冀了。

全皇后笃定她不是她的四妹，既然世上有那般像永乐的闾芙，又怎没有像全雅怜的人？也许她底子就不像她四妹，这些年来唯有春桃一人近身奉侍，全雅怜长甚么模样连爹娘怕都记不太清楚，现在春桃也不知所踪，全皇后更确信了心头所想。

那嫩白的腿儿苗条柔滑，长指不由又顺着膝盖下滑，来回抚摩一回。

湛煊沉吟半晌，同意了。

“哀家明白了，本来是你！”太妃忽地恍然大悟，看着她的眼神竟生出些许仇恨。本来是她，定就是她，夺去了天家的目光，她代替了永乐，因此天家昨夜听她提起永乐才会那般不包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