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页/共3页]
淑静太妃不知面前之人是她的亲生女儿,只当是全四蜜斯受了惊吓,柔声安抚道:“乖孩子,哀家召你进宫不是难堪你,别惊骇,啊。”
孟光野对上那双盈盈水眸,喉头滑动,点了点头移开视野站直了身。
湛莲用力眨了眨眼,点了点头。她自是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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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并不睬会,停了半晌,回身大步走回安宁宫。
“傻孩子,瞧你磕个头,把额头都磕红了。”淑静太妃招手让她上前,带着笑拍拍她的手。
天子又与太妃闲谈一番,盏茶后,因另有政事未决,摆驾拜别。
湛莲见他来本是放下了帘子,听他问话,心念一动,又撩开帘子,暴露一张无缺无损的娇颜,“我没事。”
孟光涛恼羞成怒,这左也使不得,右也使不得,他就如油锅里的面团子摆布煎熬,“母亲,孩儿连一个妇人也何如不得,另有甚么男人作为?”
太妃展颜,“那便好了,也许他日哀家能与官家一较高低了。”
孟母问不出个以是然,奉告大儿。孟光涛一听是永乐公主的生母太妃宣召,心下大惊,忙派了人去叫湛莲到他屋里来,想问出个子丑寅卯,谁知湛莲待他更不若孟母,连去也不去,全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孟母自湛莲又被宣召进宫后,一向忐忑不安地求神告佛,就怕她又往孟家身上招揽祸事。见二子接了安然无事的湛莲回宫,她也不知该喜该怒。问她很多话,那恶妇只说“无事”二字,好似多说一个字就要了她的肉似的。二儿似是也没从那妇人嘴里得出甚么话,只说这回宣召的是淑静太妃,别的也不说,回身回本身院子去了。
淑静太妃先是一愣,顺着他的视野再次看向棋盘,不解天子究竟从这棋中看出了甚么花样。
湛莲出了宫城一个时候,好轻易自朝政中脱身的明德帝去看望淑静太妃。他并非日日过来,但如果得了余暇也是常来的。太妃宫里头有常为他备下的红针茶,每回天子过来,太妃总不假人手,亲泡一壶好茶与他。
湛莲眼眶发热,她虽自小由三哥哥带养的多,但面前人是她亲生母亲,即便相处得少些,也是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
不知不觉日暮西垂,皇宫快下赋税,太妃不再留湛莲,也不再多说甚么,只浅笑着让人送她出宫。
孟母道:“这妇道人家,从古至今最讲贞节二字,除了那不要脸的娼妓伶人,哪家良家妇女,不是谁摘了她的红丸,她就对谁断念塌地?”
湛莲不知他在宫门等了多久,莫名有些动容,“那便多谢二爷了。”
“哎,不过一时髦起罢了。”
“快起来罢。”一如既往的慈爱嗓音叫了起家。
淑静太妃打量面前全雅怜的脸庞好久,暖和地与她话家常,问她几岁了,有甚么表字,平时看甚么书等等,湛莲一一作了答复,太妃听了非常对劲,赏了一碗百合木瓜银耳汤与她。
淑静太妃冲泡着第二壶茶,轻笑着点头,“今儿是起了一点心机。”
屋子堕入长久沉默,太妃正想寻话儿,却听得明德帝率先开了口,“太妃,朕愈看愈觉你这棋局风趣,不知本日究竟与何人对弈?”
那棋盘上的黑子……!
湛莲由母妃身边的洪姑姑引入安宁宫侧殿,还未踏入门槛就闻见佛香阵阵,木鱼之声脆脆。她心下一阵惊奇,绕过观音普渡屏风,就见母妃淑静太妃一袭朴实灰白宫衣坐在炕上,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脸庞竟比影象中的面庞衰老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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