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页/共3页]

芳华本是贸足了劲儿让人筹办四杯酒水，不料湛莲竟连中四箭。孟蜜斯不是说她不擅投壶么？本身叫父王养的家伎与她比试，三两局就能将其灌醉，令其丑态毕现。可看她这模样儿，那里像不擅投壶的？清楚就是个玩主儿。

湛莲脸上并无憾色，浅笑饮了。只是两杯酒下肚，脑袋便有些晕晕乎乎了。

那家伎获得小仆人眼色，自知不替小仆人办好此事，转头少不得一番吵架。

湛莲并未几言，只让芳华命人取来一障屏风，她拿了三枝箭，悠悠站在屏风后。

“遵旨！”平南王忙领命下楼。

湛炽见那小妇人摆布张望，不由看向一向目不转睛谛视投壶的明德帝。安晋王不得其解地摸摸胡子，莫非……皇兄是看上那妇人了？

这司马昭之心，真真是扔在大道中心了。世人皆知全雅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会投壶射箭？湛莲以拇指刮刮柘箭，她们这是想让她醉酒出丑。

湛莲悠然得意地对那蜜斯行以谢礼，接着又投出余下三箭，竟都入了壶中。

一曲终，与湛莲赌箭者请湛莲先投。湛莲打量她一眼。

这回常喜仓促蹬梯而上，麻溜地跪在楼口边禀道：“启禀陛下，王爷，那位着湖色衣裳的夫人，恰是孟史丞家的新妇、左御按府的四蜜斯全雅怜。”

明德帝侧面对着窗外，安闲听着平南王愈发眉飞色舞，目光不经意又回花圃杨柳依依之处。

湛炽笑得幸灾乐祸，看他这矮货还得瑟。

一曲终，家伎吸了一口气，紧盯着小小耳孔，“咻”地收回一枝箭，回声入孔。

“……”平南王心想陛下原是在这儿等着他。带归去观赏观赏，拿返来就遥遥无期了。

在场者皆屏气凝神。

此次芳华县主作东，停止的投壶论英雌非常讲究。她从库房拿了两个老郡王最为富丽的银壶，壶颈长七寸，腹长五寸，口径二寸半，壶中装满小豆，以防箭枝入壶跳出。箭枝为柘木，三尺六寸，为庭中利用。芳华为仆人，每回投壶来宾者二人，一轮四枝箭，曲终由仆人司射讯断，输者输箭一枝，吃酒一杯。

难不成这局就白白做了？芳华县主心有不甘，她再出一局，让二人蒙眼对赛。

平南王说着说着，发觉主上心机并不在此，他悄悄断了话语，天子犹不回身，亦不接话。

与她赌箭的假蜜斯微微一笑，以行云流水般的姿势连续投出四枝箭，前头三箭似排着队一一入壶，可惜最后一箭打中壶口，掉在地上。

芳华一面说，一面瞄了扮作蜜斯的家伎一眼。

湛莲闻言，扬唇轻笑，“既然县主如此有兴趣，不如让我献丑一番？”

家伎再投一箭，中。对方压厥后，中。

“是么？那朕带归去帮你细心观赏观赏。”

只是隔了好久，天子还纹丝不动，平南王正要上前，又听得通禀之声。

“去，派人去问那妇人来源，速速来禀！”明德帝语带短促，不睬二人猜疑，径直命道。

对方是一名挽飞仙髻的妙龄女子，边幅另有可取之处，但是虽作蜜斯打扮，但她那粗糙手指与纯熟的拿箭姿式，清楚是个以一技傍身的家伎。

二人无声较量，全都不肯在此时当出头鸟。此时楼下传来通禀之声，湛烨松了口气，暗忖本日小猴儿们行动利索，一会得打个赏钱。

安晋王摇点头。他现在不也是一头雾水？依他对天子的体味，他在不晓得那妇人是谁前，是不会奉告他们真相的。

湛莲不为她的投壶之术所扰，不紧不慢地投出本身残剩的三枝箭，前二枝全都不中，只最后一箭惊险入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