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缘法三境(二)[第1页/共2页]
邵子期那里肯依,俯身便躲,不料竟忘了本身正坐于那太湖石上。一时不察,便从那石上摔了下来。所幸那石头不高,亦没有磕碰到那里,仅是摔了个头晕目炫,满裙泥污。
“那姐姐可要听好了,我这第一重境地获得是……”邵子期眉眼轻展,笑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岱雪摆摆手,催促道:“快说快说。”
邵子期两手摩挲了半晌,轻笑道:“失君顾,虽天涯,淡然胜天涯。得情重,纵陌路,红豆仍入骨。这两人间,如果没了交谊,又何必各自拘束,倒不如突破樊笼,各自天涯各自路。如果情根深种,又何必羡慕那一晌贪欢,即使身行千山,心飘万水,只这一腔密意,亦能近若比邻。岱雪姐姐说说,是不是这个事理。”
“这第二重境地嘛。”邵子期故作沉吟,嗫喏了两句,笑道:“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我便与姐姐好好说道说道。”邵子期笑道。
岱雪面庞更加红涨起来,嗫喏道:“女人浑说甚么,再没有如许拿人讽刺的了。”
岱雪也吃了一惊,因不甘心方才子期打趣本身,干脆拧过甚去,不去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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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期面露对劲,腔调轻巧道:“如何,我这夯砖已出,且等姐姐的白玉了。”
岱雪眸间凝起一股饧色,柔婉道:“奴婢自认的这第三重境地获得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句。”
邵子期眉头微拧,撇嘴道:“这句诗好是好,只不过此人生称苦衷颇多,又哪能为了一个男人便牵绊住了本身。结束却落得个形销骨立,无可结局。”
邵子期见状,也只得自食其果。正待起家,便见一柄折扇倏然现于面前。
岱雪眉头一拧,沉吟道:“这倒是如何个说法?”
“那女人便说说,这伉俪间缘份的第一重境地到底为何?”岱雪诘问道。
邵子期一闻此言,眸复兴色一闪而过,几近都要讳饰不住她语中浓浓的猎奇之意。
此言一出,触及岱雪满腹柔肠。岱雪心间蓦地一凛,眸色粘连似新折玉藕,喃喃道:“欢娱苦短,高乐易逝。只要两情面深不渝,又何必贪求那一时的朝欢暮乐呢。女人这话,选得妙。”
岱雪眼眸轻眯,面上凝起一抹淡淡地难过之意,吟诵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蕉萃。”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岱雪一听此言,面上一愣道,又诘问道:“不过这男女情爱,女人小小年纪,怎的瞧得这般通透。”
邵子期眉挑忧色,戏谑道:“一句倒也罢了,接连着三句,姐姐都是情思怅惘的。我就算是个木头,也早叫姐姐这捧烈火给燃着了。”
邵子期未曾听出岱雪语中异色,讥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倒是莽撞了,还望岱雪姐姐不要见怪。”
现在且说邵子期应了岱雪的话,也不焦急,神采舒然的坐于太湖石上,摆出一副姜太公稳坐垂钓台的闲散模样。
“还不是那些话本鼓词里的说道。”邵子期一时眼神游离,不经意间说漏了嘴。
“女人!”岱雪又急又气,一时也顾不得其他,扑身上前,就要去握子期的嘴儿。
要知来者何人,究竟应了子期所说的何种缘法,且听下回细述。
“奴婢倒是不信的。”岱雪玉容轻扬,侧首避开邵子期的目光,清傲道。“女人如果非要这般说,必是要说出个一二来。不然,尽管另择一句来弥补这第三重境地。”
“奴婢不过一个浅显闺中女儿,结束亦不过是相夫教子二事。奴婢笨拙,可没有女人那般弘愿。”岱雪眼睫轻闪,腔调中异化了一丝几不成辨的愤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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