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文字之祸[第2页/共2页]
“巨鹰通天,另有难至之峰,你又何必枉自陋劣。且你离京日久,所知之事,不免异化荒信虚言。一时未能参透,也无可置喙。”邵长韫双目微饧,昏黄不知归所,语意淡然道:“萧帝虽大行笔墨之祸,你且看他下旨究治之人,皆是多么身份。”
邵长韫抿唇勾起一丝淡淡笑意,缓缓开口道:“斩权杀贵,以护皇权。”不过戋戋八字之言,却如一柄令媛之锤,重重的击在夏衡的胸口。
“若以载舟之水,比方萧帝膝下之民。金门朱户之家,不详确流尔;百姓百姓之重,当为其源矣。”邵长韫面露悲戚之色,不过转眼,便隐于静平的神思之下。“百姓愚蒙,最是惜命。萧帝想警示诸民,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此番杀鸡儆猴之举最是便宜。”
邵长韫侧首看向夏衡,见他满脸皆是质询之色,便只好接着说道:“如当代道,虽当承平,但终不是昌荣乱世。百姓百姓竟日为衣食所累,习文识字者能有多少。萧帝大施笔墨狱,其深意本就不在百姓百姓之流。”
邵长韫垂手整了整微皱的衣角,浑不在乎道:“我在这与你密谈越久,才会越显得我对萧帝一片热诚之心。”
“木工活儿我不在行,我在行的但是这个。”夏衡撇了嘴角,挥手比了一道,又沉声说道:“阎王门前好说话,方才阿谁黑面鬼儿是该点个卯了。”
邵长韫压手表示夏衡抬高调子,悠悠说道:“我手札与你,可不但仅是邀你喝茶的。”
要知夏衡如何辩白,且听下回分辩。
夏衡心头一荡,方才渐渐平复下来,扯着身上的粗布短袍道:“你信中所言,要我先作木工打扮,再行入府,但是别有深意?”
“邵爷的运笔更加入迷如画,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夏衡忍不住赞了声好。
“那依你所言,萧帝是借笔墨狱一事而另有他图。”
夏衡凝睇着邵长韫的神情,见他笑意晏晏,不由怒上心头,他紧紧抓着身边的椅背,试图平复心中的暴风巨浪。半晌火线狠绝道:“事已至此,你还能笑得出来。萧帝大施笔墨狱之意既是如此,难保下一个权贵不是你邵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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