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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难得糊涂[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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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长韫扶额深思,语气渐次疲软道:“因那条‘立贤不立长’的家训。”

次女赵文华,黛眉绛唇貌,咏留飞絮才,小巧剔透世无双,天生水晶肝儿、七窍心。因家姐作保,才成了谢永忠的续弦。

宗子谢庭岳为嫡出,其母何氏出身不高,仅是一个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之女。提及来,这何氏当真也是个没福分的人儿,自生了谢庭岳以后,身子骨渐次倦怠,竟是连床也下不得了。无法之下,便将本身的贴身丫环开了脸,与了谢永忠为妾。

“爷晓得是谁了。”

“是。”张靖神采沉郁道,“玉芙蓉所乘马车的车辕突断,车内所载之人马上毙命。”

“张叔,他的目标是子姜。”邵长韫手背青筋暴起,手中的棋子让他攥得噼啪作响。一股凉意自心底直冲而上,邵长韫语气颤抖说道。“本日若不是子期心血来潮与子姜换了马车,我本日……就要落空子姜这个女儿了。”

且说张靖见邵长韫沉默不语,心下如掷火海,恨声道:“不过戋戋一个国公之爵,何至闹到煮豆燃萁之境。”

“若依您之意,顺此推算,凡得益者皆有怀疑可言。”

只听“啪”地一声闷响,案旁一盏香茶被张靖撞翻在地,茶水泼了一地。

“莫非无迹可寻。”张靖不由诘问道。

幺女赵文贞,吹弹歌舞样样精,诗词歌赋首首通,绣口微启话小巧,素手委宛书经纬。业已嫁与圣京第一皇商凤临为妻。

邵长韫饮尽盏中余茶,口气笃定地说道:“玉芙蓉已死。”

邵长韫面上波光流转,心中倒是一派惊涛骇浪。方才破庙当中,罗亿偶然之言业已让他不寒而栗。谢邵两家攀亲之事,萧帝不容有失。如此观之,当真应了谢嵩之言,谢邵两家所处之境如临深渊,稍有不慎,纵挫骨扬灰亦难了此局。

邵长韫沉默少时,缓缓道:“那架马车可查了?”

“古语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邵长韫面沉似水,眸中厉芒一闪而现,缓缓说道。“一计得生,必有所图。”

这赵氏三女,寒木春华,各有千秋。而后各种纠葛,亦皆由此而生,此系后文,临时不表。

“爷觉得是谢家几子下的手。”

“天之贵子,心有九窍。攀亲之事是萧帝亲下的圣旨,且萧帝多疑谨慎,诸位皇子必不会蠢到于此事上做文章。”邵长韫哂笑一声道,“若真是皇子的手笔,就不但是罗亿暗里相阻这般简朴了。”

邵长韫垂首沉默,很久无语,半晌火线叹道:“母以子贵,子因母尊,二者相互相生相息。此出偷换之计,是儿借母之手施之,还是母借儿之名施之,难辨矣,难辨矣。”

“是谢家人下的手?”

此次子谢庭玉,便是这丫环顾氏之子。谢庭玉身为庶出之子,谢邵两家联婚本轮不到他。可刚好何氏生前便将本身侄女定于了谢庭岳,且谢永忠膝下又无年事相称之子。邵长韫便默许了邵子姜嫁与谢庭玉为妻。

“天下诸事,讲究因果相环。若陈启此计得成,我谢家女子,必然是以申明狼籍,轻则受万民唾骂,重则损身死亡。到时,谢邵两家必将难成朱陈之好,此为果矣。”

张靖眸中满含肝火与骇然,咬牙恨道:“竟是狠绝至此,爷可知是何人之手。老奴虽说老迈昏沉,但当年跟随老主子的工夫尚在,杀个成双还是自发小可的。”

幺儿谢庭嵘亦是嫡出之子,为谢永忠续弦赵文华所生。提及这赵文华的出身,却要从这卫国公赵恒一门提及。

“张叔,您的脾气还是还是这般。”邵长韫缓缓摇首,发笑出声道。“至本日,我才知陈启为别人耳目。余下皆是一无所知,且玉芙蓉一线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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