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第2页/共6页]

她挥手让一帮人先回各自的舱房去，唯独留下了向老头跟那瘦矮闪躲的男人，另有那名胆小的船工及船长陶硕。

柏十七本就是横人，“哟嗬”一声笑出来：“你这是想吃了我？”她的匕*首在对方脸上比划了两下，差点把人家睫毛给剃下来：“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眸子子？！”

他被柏十七的人催着一瘸一拐上了船面，顿时被船面上横七竖八的尸身给吓了一大跳，目光瑟缩恨不得往人群中钻：“老爷……老爷叫小的来，但是有事？”

向老头终究不再一副浑厚诚恳的模样，直直撞向柏十七，目睹得她摆出了防备的架式，半途却改道直扑陶硕，没想到才近了陶硕的身，便觉腹部一痛，惊诧低头，发明柏十七一向在把玩的那把匕首插在了他的腹部，她的声音近在耳侧：“程顺只不过是个通风报信的马前卒，恐怕你才是水匪的后招吧？！”

柏十七来了兴趣：“再想想，如果真能想起来，但是有赏银的。”

仰起脸来给人辨认。

向老头神采微变，随即暴露几分茫然：“这是甚么东西？”

漕帮世人板着脸看少帮主胡说八道就跟真的一样。

他对这位柏少帮主的感受真是庞大极了，一方面惊骇于她吃人肉的经历，一方面又极其感激柏十七的拯救之恩，假定有幸赶上俞昂，他们俩倒是有了共同话题，对柏十七的观感也差未几。

陶硕坐在她中间，但描述局促，倒仿佛她的主子，闻言忙站了起来：“我让人点一点。”表示本身的长随按册点人。

向老头冷静更后退了几步：“……”

陶硕长年在水上跑，但比起水中很多赚的盆满钵满的富商来讲也只能算是小虾米，本身家走船也不必借漕帮之便，又远在高邮，竟是只听过江苏漕帮帮主姓柏，却并不了解。

陶硕一介贩子，何时做过审案之事，当下便向她乞助：“柏少帮主，此事……此事能交托给您吗？”

她踏前一步：“向野，我清查你三年了！”

柏十七让陶大元一一道明这些人的来源，有签了死契的，也有雇佣来的船工，另有收留的人，如向老头便是没有身契被陶硕收留的人，给了他一碗安稳饭吃罢了。

一艘中等货船满载着货色在江中缓缓行驶, 船头晕黄的灯笼上面书一个大大的陶字。

“你坐！坐！”柏十七抬手表示他落座，目光追跟着陶大元盘点船工伴计，趁便把一船的人都打量了个遍。实在自从上船以后，漕帮的人都一向在暗中察看，她将船上人也大略记了个眼熟，扫来扫去忽道：“我记得……厨房里另有个老头吧？”

“噗”的一口吹熄了舱房里的蜡烛：“陶老板，管束好你家的下人别乱跑就好。”她推开窗户，悄无声气跃了出去，关窗之前还朝他微微一笑，仿佛迫不及待赶着去收网的渔夫。

向老头专事厨事多少年，也感觉后背汗毛直竖。

水贼：“……”

柏十七少年豪杰，胆气无双，拊掌笑道：“有何不敢？向先生请！”

陶硕全程旁听，听水贼如何联络本身船上的人刺探动静，沿途传信，同行刺人夺财……每一步都做到了，若非碰上柏十七比来出门清理河道，专与水贼作对，他们这一船人怕早成了河里的水鬼。

――她固然不吃人肉，但她胡说八道的工夫比吃人肉还让人难以忍耐！

苏镖头站在舱门口，仿佛不大甘心的模样，还打了个哈欠：“深更半夜船长不安息，不晓得找苏某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