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伍玖章 皆无奈（五更之四）[第1页/共2页]

舜钰正与肖嬷嬷说着体已话，秦仲派秦松来请，去书房有事相商。

“秦伯伯。”舜钰上前站定，作揖问安。

秦仲面庞端肃，正色道：“舜钰，你说秦伯伯待你如何？”

那管事得令拜别。

听她如是说，秦仲点点头：“即如此，砚昭知你身份一事为何坦白我至今，若你早同我讲，本日怎会混乱如此。”

忽得前头一桌喧闹起来，定睛望去，是李尚书及秦仲携着新郎倌敬酒而来。

舜钰答允，他顿了顿问：“你此次秋闱题做的如何？”

相互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恰好上来一道热菜酱烧肘子，舜钰吃了几块，只觉油腻腻的，端起碗茶清口，忽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听得说：“本来你在这里吃席。”

“恭听秦伯伯教诲。”舜钰抿着唇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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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酉时起，摆喜筵的花厅热烈不凡，四围红柱有羊皮灯吊挂，桌台烛火光辉，映的如白日普通。

舜钰所坐的一桌是秦氏宗族后辈，大多脸生，好似有几个在义塾进学时见过，后又来一个确是认得，大夫人孙氏的弟弟孙淼。

秦仲还是板着脸道：“本日事权当未曾有过。”

徐蓝冷哼一声：“冯舜钰，你当武生都是脑筋简朴、四肢发财的大傻麽！”还沙子哩，这又不是关外边塞。

他叹了口气，拿过帕子渐渐擦拭。

秦砚昭早已瞧见舜钰，看着她与个高大魁伟的武生挨捱很近，低眉扎眼的展笑，看着她站起，拽着那人胳膊头也不回的拜别。

舜钰沉默，终撩袍至他跟前跪下，磕过甚，仰起脸来：“都是舜钰的错，搅了秦伯伯的兴趣。”

徐蓝腿长，恰旁席有人站起敬酒，大咧咧把那椅勾至舜钰身边，闲散坐下，听得问不答，只看着她，稍顷蹙眉：“哭过但是？谁欺负你了？”

端茶碗时不慎手滑，茶水半数倾倒在石青福字团花直裰上，这是为秦砚昭结婚，特地请都城最好的裁缝精制。

秦仲似才被惊醒，回身看看她，复坐回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

有人戏谑道：“李家令媛大师闺秀，循规守礼，都城那个不晓，定是被新郎倌逼急，才不得尔为之。”

徐蓝看得无聊，靠近舜钰低邀：“今十五中秋，我府里请了个梨园班子唱戏，永亭、崔中献另有阳明皆约了，你同我一道去否？”

他不睬，仰颈一饮而尽，又皱皱眉抱怨：“这茶怎油花花的？”

“拯救之恩，恩重如山。”

她天然知为何事，并不惶恐，一起凝神行至书房门前，丫头浅笑着打起帘笼。

舜钰抿着嘴笑：“那里有哭过，是进了沙子揉的。”她抬手又揉两下：“你看，是不是眼眶红红的？”

秦仲手一顿，让她起来，坐另侧椅上，沉声说：“外头来宾浩繁，我无太多闲暇在此，只能长话短说，若我话重，你莫介怀。”

李尚书笑道：“你同徐阁老说，沈二为秋闱主考官，此时还在锁院当中，放榜后才得出来，等他出来看我如何罚他！”

舜钰扯了扯嘴角，她刚吃过酱烧肘子，满嘴流油，给他洁净的茶.....谁让他不要的。

换了身崭新的大红喜袍，左颊微肿，挠的伤痕很利，看着便是新添的，无人美意义问，皆左顾而言他，秦砚昭敬一盅干一盅，神情平静若常，倒是李尚书笑着圆场：“秦半子这脸是闺女挠的，被我惯坏了，今后得亲家好好管束才行。”

舜钰欲开口，却被他挥手阻，持续道：“他本日大吉，迎娶的又是李尚书之女。实不瞒你，砚昭能得工部右侍郎一职，亦是李尚书倾力互助而成。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秦府高低定将李女器重善待，更不容砚昭做出亏欠她之事。今见你与砚昭之景象，我想来颇胆颤惊心，要求你承诺我个不请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