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肆捌章 备科举[第1页/共2页]

徐蓝”嘶“一声龇着牙抽回击，看着一圈红深淌血的牙印。

”听来或许怪诞，却也不是平空生造。“冯双林淡淡道：”这年年来不管春闱或秋闱，每场科举下来，总有人疯颠成魔、有人死状蹊跷，若无奇闻怪事，这些考官们为何要费这些力量，做招神鬼之仪。“

徐蓝轻松接住砚台，搁至桌上，要笑不笑的，忽一把拽住舜钰的胳臂，另只手朝她腰间探去：”择日不如撞日，让我摸摸看！我思疑你是个女人！“

转眼已至秋闱科举前夕，垂垂的傍晚，却听凉雨滴打檐沿，暮烟洇深西窗的翠色。

“我是女人？”徐蓝浓眉皱起，的确气笑了，干脆要脱手解腰带：“我是女人，给你看看女人身上有这大个？”

舜钰脸一红，把手里的砚台直朝徐蓝飞去，咬着唇说狠话：”人不成貌相！把稳吓死你们。“

不由变了神采，开窗朝远了望，古樟葱笼黑影摇摆，倒是一片迷离惝恍。

冯双林用棉巾擦拭面庞上的水滴，也走至窗前听会儿，颌首道：“这不奇怪。凡至秋闱儒生入场前夕，试院内要召请”恩仇二鬼“典礼。”感觉有些秋意彻骨，遂去拿衣披。

”勿得再混闹！扰凤九读书。”冯双林看不下去，扔下书过来阻道：”秋闱科举会搜身，严格的兵吏，会要求解开襴衫或里衣看察，还需元稹你来验凤九的身？更况史上还未曾有女子科考的传闻。莫在此有失礼之举，传出去贻笑风雅。“

闻声随望去，是郝天禄闯了出去，一众吃惊，这厮面黄肌瘦、胡髥未刮，半新不旧的襴衫油花星点，怎蕉萃肮脏至此！

傅衡嘲笑道：“瞧他这落魄模样，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遂追跟出去。

“永亭你可听到甚么声音？”舜钰转首问正盥洗的冯双林。

冯双林倚在床上看书，眼都未抬。

冯双林顿了顿，端起茶盏来吃，看舜钰神情怔忡，扯唇打趣：”凤九明入场，或许你的号房里、已有先人等待在那了。“

郝天禄朝傅衡瞋目高喊：”傅衡，你把我娘子藏去那里？我要寻她！”

舜钰关紧窗子，追着他问何是“恩仇二鬼”典礼。

颊上挠痕未褪，已被同窗明里暗里讽刺好久、这竟又添新伤！他还要不要脸。

“有话外头说去，勿在此喧华，扰凤九读书。”说话间，徐蓝已拎着他的后颈衣领，大步出得门去。

舜钰抿紧唇点头，半晌才道：”若真如此倒求之不得，只这阴阳相隔，怎能彼苍白日融会，我却不信。“

另有这爪子及牙口、的确比兵器还好用！面庞终有了愠意，阴沉沉看着舜钰不说话。

舜钰已不再读书，只借着橙黄烛光，将明日入场的考具当真清算。

斋舍复又沉寂下来，冯双林从箱笼里拣出本蓝皮子书册，递给舜钰，淡淡道：”你感觉好，可闲中翻阅，觉无用处，还我就是。“

舜钰忽闻有人再模糊呼号，停动手中清算，走至窗前谛听，公然有声传来：“鬼神灵怪这边走啊，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

昂首欲感激，却见他重又倚床上，悄悄的看起书来。

冯双林持续道：“彻夜亥时，主考官及同考官、提调监试等人需穿祭服，摆桌案，一炉檀香、一对红烛、另生果鲜蔬数盆，待备齐即焚香祭拜，呼唤各路神鬼而来。”

傅衡点头：“你倒放肆，不是我不允你伉俪团聚，是芸娘交代若想你、自会来此处寻你，你就耐烦检验等着即好。”

要死了！舜钰顾不及它，一口咬上徐蓝的手背，用了实足的力量，咯得牙都疼了。

舜钰翻了两页，甚是欣喜，皆是向来秋闱考题及状元程墨，便晓得是冯双林私藏之物，可贵拿出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