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章 睹亡物[第1页/共2页]
“明申时,你遣小厮来玄机院,我在西配房给他文章。”
秦砚宏整天与这些人沆瀣,立时看破魏勋的心机,想着秦仲方才交代,正想替舜钰混过,却见他就着男童的手,竟是一饮而尽。
魏勋的姐姐前些日才封贤德妃,值皇恩正浓时,谁能拿他如何!
秦砚宏忙笑着打圆场:“今但是十五,好好的喜庆日,说这些倒霉话实在败兴,只怪那田家五女人生得太仙颜,让人把持不住,她要丑些,不就无这些事了么?”
“那算啥!”王延赞酒已吃的半醉,插话出去:“听我父亲说,周海同他老子那日干了件缺德事,把田家五女人给糟蹋了,那女人性子可烈,一下子撞柱死了,后听当日在场的锦衣卫传,好好的美人,头骨裂个大洞穴,鲜血溅喷一床,忒是悚目。”
舜钰点头:“方才见海爷指上的墨玉扳指,我未曾见过那般好物,内心挠的很,若表哥能说动海爷,把那扳指借我玩几日,你若想让我做甚,定义不容辞。”
丢下简短一句,她攥紧掌心中光滑润厚的物件,朝后推开云纹交椅,微颌首告别。
玉倌儿换了身行头,在戏台上唱着《西厢记》,余下的持续吃茶酒听戏,周海亦在。
厥后她常缠着大哥褪下扳指,给她玩耍,有次不慎摔落,磕掉玉圈沿边一块,大哥为替她讳饰,特去寻了位擅精雕的徒弟,修补的非常奇妙,虽外人瞧不出蛛丝来,倒是瞒不过她的。
少刻,秦砚宏离席解手,待完事出来,没走几步,却见舜钰等在游廊处,一怔上前问:“表弟但是要解手?再往前就是。”
之前未曾点灯,又被初见的玉倌儿迷去魂,现丫环将壁柱一圈的羊角灯点亮,又拿了数盏描金细画的纱灯垂悬桌央,中摆如椽大烛,再缨络罩之,竟亮堂一如白天。
周海阴沉下脸来,咬着牙吃酒,连小玉倌也懒得哄了。
“此乃大案,父亲又任司吏,我虽远在肃州,却也听闻过。”舜钰想了想,答得平平。
她闭了闭眼,再展开,神采已是如常。
这枚墨玉扳指,舜钰再熟谙不过。
秦砚宏有些鄙薄他觊觎旁人之物,实丢自个颜面,忽而眸子子一转,拉他衣袖亲热说:“海爷家里希奇宝贝颇多,一个戋戋玉扳指,还不在他眼里,况只是借玩几日,有何难的,我去帮你讨!只是.......”他话锋一转:“只是节后,族里教义塾的先生开课,阿谁老举子脾气多古怪,到时怕是要查我功课,你帮我制篇八股文如何?议题是四书中那句:《孟子.离娄上》中说‘不以端方,不能成周遭。’”
“你竟能说出这类正理来。”魏勋抚额感喟,周海倒呵呵一笑,世人见他俩神情有所和缓,也都插科讥笑,方把这事对付畴昔。
魏勋倒是笑了,接话过:“问他现也无空理你,陪哥哥吃了这盅酒,我讲与你听。”
这些官宦后辈相处,自是也按家中官职品级论资排辈,听了周海之言,王延赞果闭嘴不语,魏勋却不怕他,冷冷道:“敢做倒不敢认,还不准旁人说了?你倒是叫人来把我抓起尝尝?”
秦砚宏笑着答允,又交耳两句,才复转回舜钰身边,将墨玉扳指给她,并将周海的话也一并带到。
“都畴昔五年了,你们还跟娘们似的在嚼舌根。”周海瞪眼过来,脸红脖子粗的分辩:“那田家高低,归正老是要死的,你们管她如何个死法!再听你们见人就说,都抓起来定罪。”
魏勋笑着鼓掌,和男童调了座,坐至舜钰身边,命丫环去点亮灯烛,再靠近奥秘道:“你可听过五年前,工部侍郎田启辉满门抄斩一案?”
“表哥可否帮我说个情?”舜钰朝他拱手作揖,说的直截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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