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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天我去了。”顾柔显出回想的神情，当时候她爹爹刚“死”，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当时两河闹饥荒，哀鸿在城外拥堵成群，内里的人出不去，内里的人进不来，城中物价飞涨，一颗萝卜都要卖二十文钱。她那会还小，甚么都不太懂，只能一件一件省着变卖家里的古玩宝贝，去换得姐弟俩的口粮。有一天，她把母亲生前遗物里的一件镯子当掉了，换得一点银两揣在怀里，颠末青盔巷时，发明那颗伴随她长大的老树被砍掉了。

他重视到朝南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的那块匾：心手存神。几个裱金的大字被擦得锃亮崭新。“你爹留下来的？”

很明显，目前来讲，顾柔喜好上了作为“老妖怪”的他，但是对作为国师的他度量冲突，嘴上迫于情势恭敬他，心底里却冷淡得很。

国师凉润清冷的声音娓娓传来：【小女人，你听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两句话么？】

……

晓得了顾柔就是她以后，国师的表情有些奥妙。

国师方才深夜进宫同天子会晤结束。会晤并不顺利，他力主在夏天之前出兵云南，趁着连秋上羽翼未丰一举拿下；老天子对用兵云南持张望态度；太尉云晟持果断反对的态度；老钱这棵墙头草两边扭捏，文雅油滑地表示不颁发定见，统统听皇上乾纲专断，这件事就没争辩出个成果。国师坐在回程的官轿中，尽是怠倦地闭目养神，才歇息了一会，便听到顾柔的心声。

顾柔心想国师养尊处优，喝的定是好茶，来到这陋室怕是各种不风俗。

顾柔暴露一丝难堪的神采：“大宗师……现在时候不早了……”方才的旁敲侧击，他是不是没听懂啊？

夜里，她将小院和宅屋都打扫了一遍，特别是顾欢的房间，清算得一尘不染。她坐在阿欢房间的窗前，点亮了弟弟常用来夜读书的那盏小油灯，想到要姐弟团聚，内心很欢畅；但是爹娘没有死的动静，要不要奉告阿欢呢。她几次考虑，筹算暂先不提，免得阿欢分神影响了学业。

上一回，老妖怪对她说了一句，等你回到洛阳，抽暇见你一面。这句话一向支撑着催促着她返来，一起上，她归心似箭，为了弟弟，也为了想要见他。

“好喝。”国师复又饮了一口。

【我会。】

他也会偶尔地，去那边玩一阵。那年他八岁，向来没有见过一个叫做顾柔的小女人，那会顾柔五岁吧？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国师长身一倾，目光灼灼，压得顾柔平空向后弯下腰来，呼吸扑在她脸颊上：“今个且先饶你一回。本座另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