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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生无憾了……”卫穆凌一声感喟,两行清泪。
“八年前,嘉悦关,她说来寻夫君。”
滴哒,嘀嗒,淡淡的血腥味满盈在袅袅的熏香中,镶着七色宝珠的匕首悄悄躺在案几上,锋利刃尖上模糊有血迹。广大红色黑边袖袍上绣着朵朵牡丹,一段乌黑藕臂收拢此中。案几上鲜明是一碗鲜红稠浓还散着热气的血液。女子手中带着镂金菱花钳翡翠护甲理了理袖口,美眸扫过那碗,浅浅一笑,眼里倒是森然一片:“来啊,把这血给昭儿送去。”
“怎会有毒,这血不是验过的么。”澹台流月靠近看到那蛊虫金芒更加光辉,以苏陌津的医术怎会不知。
苏陌津紫眸一沉,看着红色液体中那丝游动的金线,淡淡道:“我粗心了,这血有毒。”
没错,有人要过河拆桥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硕王有伤害了,但愿统统还来得及。
“寄父,你不能去,诏令来的蹊跷,此中必然有骗局。”安玉寒浓眉皱起,直觉奉告他寄父有去无回。
边塞的风吼怒而过,刮过耸峙在那巍峨不动,历经烽火浸礼散着沉重气味,一盏摇摆的灯火无声在檐下扭捏。隔着薄薄的纸窗,清楚可见屋里被烛光打在窗上的人影。那人侧着身子,侧脸明朗刚毅的线条饱满沧桑一动不动。这时着着银甲男人带着夜风的气味,站在门外,还未走进看到那侧影微动,传出有些暗哑而降落,拖着长长的倦怠:“来了……”
“甚么时候。”
“寄父……”
本日是最后一日了,本宫一贯宠嬖你,用了本宫的血你就算是死也得感谢本宫。昭儿,本宫好歹和你母子一场实在是不忍心让你走的这般孤傲,你母亲有你mm陪着,天然本宫也会让你切身父亲陪你走这段鬼域路。
八年前,擦肩而过,阴阳相隔。
“玉寒,我这么多年只要一个心愿。”他的目光在氤氲的雾气中昏黄不清,“那便是和她一起联袂白头。我对她的亏欠太多了,当代无缘,那么来世我定要好好赔偿她。”
一侧的卫流冰则淡然一笑,涓滴没有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憬悟。温润的眸子望进流月,眼底带着一丝焦炙,视野交汇,了然于心,他们都想到了一处。澹台流月浑身一震,立即飞奔而出:“师叔,等我。”
大红色蹙金双层广陵长尾鸾袍层层叠叠,逶迤而来,踏在潮湿的石板上回荡着哒哒脚步声,身后狱卒立即弓着腰上前将牢门翻开,锁上的铁链叮当作响,狱中的男人盘膝而坐,听到动静,展开闭着的眸子看到面前迈着文雅法度华服女子走来,还是不动,语气安静:“皇后娘娘令媛之体,狱中阴湿,不是娘娘该来之地。”
安玉寒终是颤抖动手将那串珊瑚珠放在了卫穆凌面前,直直的跪倒在他膝下,朝着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鲜血顺着额头滴答流下。
“硕王爷受委曲了。”她不答复,反而嫣然一笑,回身对着身后的狱卒厉声道:“硕王乃是亲王,就算是被收押也容不得尔等怠慢,还不去添些酒菜给王爷赔罪。”
“我何尝不知。”卫穆凌悠悠举起茶杯,呷了一口,低低的笑出声来,“这十几年也幸亏他能忍我,怕也是没有睡过安稳觉吧。现在朝中纷争不竭,不免有少不了一场争斗了,不过约莫我是看不到了”
“这血本无毒,是兑了温水才成了剧毒,血中含香,若不是这蛊虫,我也是发明不了的。”苏陌津紫眸流转,看着金色蛊虫眼底暴露一丝极深极深的暗潮。
“娘娘责备的是,是小人怠慢了,这就去备酒。”
谁也不会晓得那一日皇后抱着卫苍凌说了甚么,悄悄无声,如不觉间润湿绿叶的雨露,如拍着斑斓蝶翼颤颤翩飞的胡蝶在涓滴不知汗青的波澜中卷起如何的惊天之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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