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随意楼[第2页/共2页]

奉灯捧着那包东西惴惴不安，抬高了声音道：“女人真的要将这些都卖出去？”

珍嫂接过沈栖出来时给的一点带路佣金，笑着归入袖中，“这家暗庄开在随便楼旁十几年了，给的代价也算公道。”

“有这事？”沈栖将信将疑，她是向来没传闻过这些事情的。随即将奉灯手上的锦袋解开，拿出里头一只耳环凑在车窗前翻来覆去的看，并没看出甚么特别之处。

珍嫂笑了笑，“不过是推己及人罢了。”才说话这话，就见四五辆马车在不远处的随便楼外停了下来，从上头下来的都是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

沈栖侧过身去细心看，才恍然认出这就是她的同窗秦幼春。之前让文薏郡主欺负后固然被蔡师父救下，可隔日也没去上课。那小二喋喋不休的骂着，秦幼春也不吭声。沈栖有些看不下去，倾身跨了一步筹算上前。

奉灯缩在背面拉了拉沈栖的袖子，“女人，我们那里去找那些私押暗当？”

小哥便笑着道：“这是牙侩珍嫂，女人如有甚么要问的大可放心问她。”

沈栖倒也不心虚惊骇，将东西原旧放在小锦袋中，跟前面驾车的仆人叮咛了到街口就泊车。下了车，才真叫见地了熙熙攘攘的闹市气象。

沈栖这才反应过来，她在情面油滑上实在太完善，又对着珍嫂道了谢。

沈栖看她辞吐不凡不似平常贩子妇人，想着不定将来真有事要找她帮手，就点头记了下来。

珍嫂敏觉，见沈栖一脸诧异，便晓得她不通里头原因，顺口解释了说：“这随便楼就是京中最驰名的妓坊，世家公子一道相约了去喝酒玩乐也是有的。”

过了随便楼，公然未几远就是间暗当，朱门固然掩着，可兽头门环上挂了一串蝠鼠吊款项。珍嫂去叩了门，里头出来个粗衣小厮扣问来意，沈栖便带着奉灯出去当了东西。掌柜一眼瞧出是国公府的东西，念了一声也没多究查就给了银子。

沈栖是盘算主张要弄些银子，思来想去也只好先变卖身边的东西。可这身子的原主并没甚么值钱的傍身之物，只能将沈氏才送来金饰拿出几样先卖了。她斜斜的看了一眼奉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气，“放心吧，少这一两件大夫人那瞧不出来的。”

珍嫂带着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才拐进胡同，等行人稍稍少了些，才开口道：“两位女人如何这一大早的就要去赌坊？”

沈栖看他长相浑厚，也就点了下头。那中间还站了个三十摆布的妇人，侧过甚来道：“女人要去哪间赌坊？这京都的赌坊我都晓得。”

呸！

沈栖顺着看畴昔，可不就是裴棠！只见他一袭笔挺鱼白锦裳，负手而立，矗立清隽，有那么一股子风骚清华之态。沈栖心中微微起了鄙薄之意，这才来了这多久，就已经被腐蚀得堂而皇之的白日狎妓去了！

奉灯却摇了点头，指着小小锦袋道：“府里头的东西都有暗号的，是为了防着下人手脚不洁净偷着卖。凡是京中的当铺也都晓得世家大族的物件暗号，这等东西不但不会收，更能够会报官当场抓住卖的人呢。”

珍嫂这会也约莫猜透了这两人出身不俗，眼一扫，又提示似得指导道：“女人方才还为那位女人担忧，这会再看看……”

珍嫂笑了笑，再没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