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诗题有误[第2页/共3页]

裴娆脸上一红，这回再不敢吱声了。

“娘！我那里成日里跟她在一处？我跟栖表姐一道上学，才是同去同回的。”裴娆一听沈氏要起火，当即转了口风，人也往着沈栖那靠了靠。

沈栖之前喝了些桂花酒，这时和世人围在一起更觉酒气发得快，头中发沉，正想寻个借口出去船面上吹风，俄然闻声外头想起三道钟鸣。

沈栖晓得蒋氏这会忙，也就点了点头笑着往里头走了，裴娆身边服侍的丫头正从上一层下来寻她。裴娆一见沈栖上来了，就忍不住嘟囔道：“待会另有客人来，你鄙人头磨蹭甚么？”

天气将暗，画舫也缓缓动了起来，仆妇举着黄铜陶豆灯去一一点亮船舱表里悬着的彩灯，转眼灯火辉明，亮如白天。

“明个老祖宗和薛老夫人是带着她去相看祭酒许大人家的公子，要你跟着去做甚么？”

沈氏真是拿这个女儿没体例，“那不过都是场面上的话，她是你甚么姐姐，这儿的才是你姐姐。”

这话虽是没有明言，可也算是透了让沈栖能去裴棠跟前说话的意义。沈栖闻声裴棠两个字就有些胸闷气短，碍着沈氏的面只能点了头。

沈氏却不是个好忽悠的，端着茶斯条慢理的呷了口，才缓声道：“我如何看你今天下午就拉了薛年玉的手一道在唱春台听戏的？”

裴娆皱着脸，“娘也常夸薛姐姐的好，如何私底下就变了。”

服侍的仆妇到船面看了一圈返来道：“宫闸开了，宫里头的朱紫要出来了。”此话一出，就是老夫人也叫人扶着往外头船面上去了。

这画舫第二层，也是非常宽广，内里隔开几步便悬了琉璃灯，此时还没天暗，只将两侧的窗子都一一翻开着。再外头的船面上用秋香色的纱帐扎了个幔帐，裴姍和她同一房的五姐裴妩另有薛年玉三个已经坐在那了。

傍晚时分，府中女眷就在府门外登上了青帷车，前去港口。大夫人沈氏特地叫丫环去喊了沈栖过来坐同一辆车。马车中宽广，雀织锦方毯上摆放了张黄梨酸枝的小案，上头有只妃色琉璃盘，装满了生果。

老夫人听着便道：“贤人的题拟出来了，你们这几个也都快去尝尝。”

沈栖离魂前倒是真没经历过如许的中秋夜，问道：“早晨宫里的朱紫也出来游湖？”

到了戌时初开席，一众仆妇端着托盘第次而来，这回是请了大观楼的徒弟在画舫上现做的，端上桌的时候正冒着袅袅热气。

登船的港口昨个夜里头起就已经戒严了，各家各府下了车都站在一处，叫禁军盘问了才气出来。本日按例宫中朱紫也要出来弄月的，周遭百里的河面上都清了场。国公府职位高贵才气用自家的画舫开到河面上去。

“中秋吃螃蟹，贤人这回的题出得也应景呢。”

被问话的仆妇答道：“都已经去了。”

大少奶奶蒋氏又回身去摒挡旁的事，转目睹沈栖还没进里头，便畴昔问道：“沈女人如何还不出来，大老爷还请了几位客人，画舫还要过会才气开。”

蒋氏是新媳妇，不敢贪功谦善着推让了两句。

沈氏半翻开眼皮朝着睇了她一眼，声音悠长道：“不准去。”

沈栖头一回见地如许的场面，等登上了画舫，再回看岸上看，只见入眼贵妇娇娥都是华衣彩服，勋贵官员也都器宇轩昂，再远些的沿河两岸就是临时搭建的五彩幔帐，里头已经连续坐满了人。

沈氏拿了手枕垫在本身腰后，斜斜的依托着坐。裴娆侧着身在那给她捏着腰背，一脸献媚似得腻歪着道：“娘……舒不舒畅？”

薛年玉悄悄握着沈栖的手，牵着歉意的望着她，仿佛再为早上诗题有误的事过意不去，张口将要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