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新婚[第1页/共3页]

两人联袂出来，脱了外相衣裳，各自喝了一碗热汤，就依偎在一起说话。

苏阮提起晨昏定省的事，卢氏一听开首就打断了，“不消闹这些虚礼，这天寒地冻的，驰驱甚么？亲热不在这上头，你们几时有空，天儿也好，再来就行。”

“是啊，宋家家风便是如此。只可惜宋公……”付彦之说着悄悄一叹。

“我如何瞧着，你也不太想回朝呢？”

苏阮点头：“比方说，谁呀？”

“好啊，恰好我们相互……”付彦之捧着几卷画走过来，瞥见苏阮手中拿着半截竹箫，忙停了话头，放下画卷，解释道，“阿阮，这……”

苏阮看一眼火盆，竹箫已被炭火扑灭，又觉可惜，“不该烧的，竹箫又没错。”

“你的东西清算了吗？”

“也对。世事哪有十全十美、尽如人意的？立下赫赫军功、位极人臣如卫青，身后卫氏另有巫蛊之祸……”

“真好。”她低声感慨，俄然就对这个只睡过一晚的屋子，生出一分炊的感受。

一家人围坐说了会儿话，又一起吃了饭，卢氏看气候不好，催着他们早些归去，“今后想说话，有的是工夫，昨日折腾一天，你们也累了，归去歇着吧。”

“啊，如何就烧了？”苏阮有点吃惊。

苏阮：“……”

苏阮点评：“你们男人之间的友情，来得真是莫名其妙。”

苏阮耳根一热, 悄悄伸手掐了他一把。

他们在家里见过付氏族人后, 就直接登车往光福坊去，苏阮本身只略微感受了一下北风砭骨, 并没体味到雪粒打脸是甚么感受。

付彦之：“……”

“同家教有关吧。”苏阮猜想。

苏阮猜着，他大抵是想说可惜宋景亮没能同圣上善始善终，成绩一段君臣相得的嘉话，就安慰道：“以宋公政绩，来日必青史留名，不算可惜。”

苏阮被他逗笑：“你从哪儿学的这贫嘴？”

“那明日我们就直接回那边吧，我觉着那边屋子更和缓。”

“你的肺腑之言，就这么一句？”

“实在还是看脾气是否相投。宋子高固然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骨子里倒是个最仁义不过的人，忠孝二字，他是看得很重的。”

“算了吧，原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有这余暇，我们还是读书练字得好。”

付彦之顺势亲了亲她掌心，笑道：“夫人经验的是。”

“你们不是一开端相互看不扎眼么？如何窜改的？”

这件事本来就要等机遇，急不得，苏阮就也没急着劝他，只说：“那等我们搬回亲仁坊，就请宋子高佳耦来做客吧？”

“固然没错，到底损毁了，留着无用。你如果想要，等我再给你做一个。”付彦之顺口说完，又想起来，“我胡涂了，做它干甚么，待我学会箜篌，吹奏给你听。”

“今后我们一起练字吧？时候长了不拿笔，手都生了。”苏阮卷起他写的字，绑好了放入箱中时，瞥见箱底有个系着口的布袋，她顺手拿起来，翻开想看看是甚么，却在看清以后，愣在当场。

“嗯, 以是夙起上朝或者去官署的人, 都会穿蓑衣戴斗笠, 以挡风雪。”

卢氏接过礼品瞧了一眼，满脸是笑，“已做得很好了。内里冷吧，快坐下喝杯热茶。”

“夸的谁呀？”苏阮缓慢问道。

“那要不，等腊月里，我们过来住些日子，恰好新年一起守岁。”固然没事前筹议过，但苏阮晓得，她若提起这个，付彦之同薛家一家必定都欢畅。

自作自受的新郎无言以对，幸亏这时已经到家，他跟在两个侍女前面下车，然后转转头扶着苏阮下来，指指屋顶说：“你瞧。”

苏阮和付彦之坐在车上，手里捧动手炉，掀起帘帷一角边看边赞叹：“这雪竟也跟尘沙似的，风一吹沙沙作响, 打在脸上也挺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