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何必[第2页/共3页]
“我不是说了,叫他去找阿兄么?”
苏阮眼睛适应了光芒,见他身上已无官袍,只穿一件家常月白袍,那样跪着显得格外清癯,忍不住推开苏贵妃的手,向他走近两步,道:“我偏要还呢?”
事已至此,苏阮也无话可说,便以袖掩面,想走回屏风里去。
“让他跟你说吧,我先归去了。”苏阮俄然感觉怠倦万分,头也不回地扶着侍女的手上了车。
屏风以内,苏阮的心终究沉沉地落了下去,酝酿好久都被她强忍归去的眼泪,也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
这倒是真的。苏阮叹口气:“你说得对,我总算是把欠他的都还了,今后随他如何样吧。不过这个林思裕……”拿她当借刀杀人的刀不算,还害得她本日在宫中失态,这笔账,她如何也得找返来才是。
“做甚么?”她闻声本身问。
一向在旁服侍的内侍监程思义,便走上前搀扶起付彦之来,“恭喜徐国夫人和郎君,某送你们出去。”说着表示宫女去扶苏阮。
苏阮一惊坐起,急喘不止,侍女们闻声动静,出去奉侍,苏阮这才回过神,发觉天已大亮。
圣上是这么说的:“付彦之,你此番犯上之罪,本无可恕,但徐国夫人愿与你结婚,替你作保,免于放逐,你意下如何?”
苏阮点点头,却没多说,让侍女们服侍梳洗,然后没滋没味地吃完早餐。
“他来?他来干吗?你记得叮咛门房,他来了,不准他进门,叫他有事找我阿兄商讨去!”苏阮忿忿地躺归去。
“圣上说真的?”别人不敢问,一样震惊的苏贵妃,可不管那么多,指着付彦之说,“人家明显不乐意,你快放过他、让他去岭南吧!我阿姐想嫁甚么样的郎君没有?猎奇怪他么?”
她离得近了,清楚看到付彦之因这句话,肩膀线条绷紧,也不知他是何设法,正要再说两句,他开口了。
“好好好,奴婢记下了。”又安慰主子,“不管如何,您总算是没白进宫忙活一趟,能让薛郎君免于放逐岭南,您内心起码也畅达了不是?”
“嗤,如何能够?”付彦之翻了个身,看向窗外树梢上挂着的缺月,“十年了,有多少情分耐得住工夫消磨?何况当年,是她先变心的……”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就当我现在还你,不可吗?”
丽娘发笑:“那得您和郎君筹议。”
苏阮悻悻道:“定个三年今后的婚期行不可?”
“臣实在难以置信。”
却不料圣上重重叹了口气,竟说:“如何闹得,像是朕在拆散一对有恋人?罢了,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成心,这个媒人,朕做就是了。”
宫城外已经宵禁,苏阮看到自家犊车才回过神,正要问苏耀卿走了没有,车帘一掀,兄长就从车里出来了。
“圣上恕臣无礼,您是说,徐国夫人么?”
付彦之没有当即答复,苏阮不自发攥紧拳头,心高高悬了起来。
“记恨谈不上,只是,芥蒂难消。”
圣上笑道:“你不奇怪,你姐姐奇怪。都别愣着了,时候不早,朕也累了,都归去吧,尽快筹议个婚期,禀报上来。”
“圣上真的不是谈笑么?”
苏阮与苏贵妃并排坐在里侧屏风以后,为了不把人影映到屏风上,内殿特地吹熄了灯烛,因而内里灯光照过来,便刚好能够将圣上和付彦之的侧影,投射得清清楚楚。
苏贵妃攥着步摇暗自光荣,那边却忽又停了,并且从屏风上的影子看,仿佛付彦之侧了侧头,她一时严峻地屏住呼吸。
付彦之上马,冲他深施一礼:“鸿胪卿厚意,彦之……”
“付郎君说,他有话想和夫人说,夫人如果忙,他等一等也无妨。奴婢看他的架式,是要一向坐在门房里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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