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终章[第2页/共4页]

“阿涴。”柔珂悄悄点头，表示她将话说完，“攻入信都指日可待，到当时，你与我……”

牵着她右手的力度更大了些，想令她放心，陆禾浅笑道：“都依你。”

“儿臣在母后眼里，向来就该长不大的。”

“你……你……”吉布楚和急红了眼，欲将她抱起进城寻医。

叶秋娘伸出食指适时将她的话掩住，她摇点头：“灵雀，你年纪尚小，人间人千万，来来去去总会有一个相互中意的人。我无私了大半生，你本日再容我一次罢，让我了无牵挂毫无拖欠的，下去寻她。”

很久，吉布楚和抱着她冰冷的尸身，呢喃道：“人间人千万，你为了一件喜服固执了很多年，可曾找到第二其中意的人了？”

柔珂几近转不过神来，呆怔了半晌才贯穿懿慈话中之意，却还是有几分踌躇：“虽如此说，可阿玥大志壮志，势需求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多了我，恐怕这一笔该是污点了。”

仿佛双肩上压着的两座大山轰然坍塌，柔珂一时竟觉轻松，暗舒了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叶秋娘指尖勾住她的衣衿，摇点头，轻笑道：“是娜仁告与你的？我本想瞧瞧地走的……”咳嗽了几声，垂眸看了看泛旧的喜服，“可它在王陵里落了灰，我想将它擦洁净了，穿得漂标致亮的，去见她……”

“如何不成挽回？！”吉布楚和分外孔殷，“她是傻子，你觉得你不是么？！我……”

凝睇着墓碑，内心猛地一阵钝痛，叶秋娘猛咳了半晌，微阖双目，衰弱地自说自话：“她说，她内心住着一小我，住着一个女人，金枝玉叶凤子龙孙。她与这小我每日里待在一处，因她笑而笑，因她哭而哭，却因着她本身是个女人，对方也是个女人，而恐怕本身玷辱了她的名声，重恐怕落花成心流水无情，迟迟不敢越雷池一步。将死之际，她总算遂了一次心愿，喜服也缝制好了，愿我再择夫君，如若不嫌弃，穿戴她缝制的喜服拜了六合入了洞房。”

久违的撒娇之语，懿慈听得点头直笑，眼睛却游移到柔珂身上，别有深意。

光熙元年七月十二，凉州卫与西戎攻陷信都，光熙帝仓促奔逃，在东华门被知名小卒斩于马下，唏嘘不已。

棠辞几近不敢信赖，她前几日还在与世人运营该如何将懿慈与安宁等人从信都救援出来，眼下，懿慈竟呈现在了她面前。

元朔元年七月二十，西戎与晋朝协商多日，西戎可汗吉布楚和向元朔帝提出一个前提——将狄岚与怀思合葬入王陵，元朔帝欣然应允，吉布楚和率兵返回西戎，仍与晋朝保持藩属朝贡干系，晋朝金瓯无缺，鼎祚连绵。

“母后……”

懿慈将天子临终前交托给她的木匣递给棠辞，向徐谦与瞿铎道：“鲁王那儿虽可捏造圣旨与印戳，可天子的笔迹朝中的老臣到底还是识得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倒是不懂这很多机谋之事，统统仰仗二位大人了。”

两人各怀心机地走到一处空无一人的天井中，懿慈定睛看向柔珂，柔珂莫名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懿慈夙来心机沉寂，当下虽喜不自胜却犹能按捺，只微微一笑，向她招手：“听徐大人与瞿将军说你腿好了？走几步给母后看看。”

柔珂闻言，轻咳了几声，遂不出声。

她的声音垂垂低了，她的身材已不再有温度，尾音刚落，她搁在吉布楚和唇瓣的食指无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