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页/共3页]
徐谦闻言朗声大笑,就着举筷之手指指窗外——流华月色、朗朗清风,不住点头啧叹:“以往在虎帐在朝廷,不过尔虞我诈汲汲营营之事,去官退隐后走遍山川大地,才择了钟灵毓秀的梁州为寓所。平常时干些买卖谋生,闲暇时游历四方,乃知江山风月无常主,闲者便是仆人果非谎话,我已无志于宦海了。”
徐谦哂笑一声:“如果国度有难,时逢乱世,并无不成。”他的眼睛又瞥向柔珂,眼神中毫不收敛鄙夷之色,饮了几口清酒后借着酒意与棠辞肆言调侃,“再者——当年若不是豫王收我兵权帅印,又本身弃械投降,先帝何至于将江山帝位轻而易举地拱手让人?未曾想,身为先帝膝下后代,你现在竟还与豫王的女儿沆瀣一气。”
“徐先生自夸为官端方,刚正不阿,驰骋疆场杀敌斩将,实在也不过是贪恐怕死之徒。”徐谦张口欲辩,却又被心机周到的柔珂截断,“十数年前齐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先帝谨遵德宗天子的遗言一再对身为本身胞弟的齐王谦让,先帝顾及手足亲情因此当断不竭反受其乱,这自是先帝之过。而身为臣子的你们位居高位官拜九卿,却远不如薄昊一个戋戋七品的给事中敢直言进谏,目睹君主出错而视若无睹,令其蹈祸,敢问徐先生现在另有何脸孔非难别人?”
听了徐谦必定的答复后,棠辞一杯接着一杯的借酒浇怒,现在再忍不住,眼看就要拍案而起,却被一旁的柔珂拦下了。
“秦熟行书中所托之事已了,我自可功成身退。”
“那长大了怕黑不可么?”棠辞勾着柔珂的手指,眼角非常委曲地耷拉着。
棠辞的眼睛里藏纳不住欣喜,溢满了月色星辉,流淌过秋花古桐,更映刻着雪肌云鬓的窈窕伊人。
春水里蓦地漾起暖和的笑意,灿若星斗几乎将月色都比了下去,只听她轻声笑道:“冷便对了。”柔珂此时才知本身又被使了绊子,耳垂微红非常羞恼,企图将手从棠辞的掌内心抽脱出去,将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岂知双手却被她握得紧紧的,又径直被贴在她的两颊,只听她竭诚地说道,“阿涴,你摸摸,我不冷的。”
此事本偶然使徐谦等闲应允,毕竟一旦事败便是身首异处的了局,不得草率粗心。目睹他眸色犹疑不决,话语间又有回寰余地,柔珂与棠辞相视一眼,联袂告别。
棠辞反握住她的双手,包在掌心凑至嘴畔呵送热气,又直勾勾地盯着柔珂,问道:“阿涴,冷么?”
“阿涴,你还是我弟弟的老婆么?”棠辞问。
棠辞不由为此失神,怔了半晌才勉强笑道:“徐先生说的那里话,你正值丁壮,该是驰骋疆场兵马倥偬的时候,莫非当真甘心待在小小梁州作一介商贾了此余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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