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页/共3页]

“啪——”

陆十八与阮娘相视了一眼，踢掉布鞋，安安稳稳地盘腿坐好，头也不抬地对付：“寄了寄了。”

虞小渔点点头，又摇点头。

待将曹振收押待审后，棠辞自寻了王柯与他细说梁州开仓放粮，移粟救民的详细事件。

虞小渔看了看棠辞，又看了看柔珂，她二人眼底的希冀与希冀被虞小渔看了去，低着脑袋很用心肠想了想，企图找出最能讨人欢乐的字来，待有了主张，咧着白牙咯咯一笑，握着笔生涩笨拙地在纸上拖拽出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天作之合”。

待阮娘走近，陆禾也已穿好靴袜下了床榻，畴昔一看，倒是碗参茶。

陆十八和阮娘自是舍不得费钱买这滋补之物的，不消想也晓得是宜阳遣人送来的。

“阿涴你这颗心也实在是恰好的了，怎地我幼时被我母亲骂了罚了你只站在一旁掩嘴暗笑？眼下我可半句狠话都没对小渔说啊。”棠辞很委曲，委曲得伸脱手指勾勾柔珂的小指头，摇啊摇，摇啊摇，直将柔珂摇得完整不理睬她，自顾自地教虞小渔握笔，温言道：“可会写字？写几个出来给哥哥姐姐看看？”

棠辞与柔珂自城内巡查一圈返来，为免轰动排生长列领米的百姓，正想由偏门悄悄入府，却远远瞧见有一个娇弱矮小的身影双手吃力地握着木瓢于行列中驰驱为百姓分发米粮，脚步趔趄不稳。

想着想着，屋外忽而传来叽叽喳喳的人声。

扫了眼阮娘与陆十八身上的衣物，皆是华贵衣料，陆禾不由看向翘着腿坐在榻上的陆十八，问道：“陆叔，我写的手札，你替我寄给先生了么？”

阮娘忙过来向陆禾劝道：“哎哟，你这孩子也傻！公主殿下喜好你是功德啊，我这阵子在都城里听了很多碎嘴，甚么英宗天子为了几个男宠废后杀妻，先帝与当今圣上为了一个女人兄弟两人反目成仇，怀思公主为了那女驸马狄岚喝毒酒他杀——敢情这皇室之人还都是情种！你若套得公主殿下的心，必将事半功倍！”见陆禾阴沉着脸毫无反应，阮娘又续道，“你不是一心要寻胡来彦报仇么？我之前在云州不清楚，迩来听多了他的事情，我与你说——无依无靠地难办成这事！”

童言童语，虽透着股傻气，却透暴露可贵的朴素心善。

“脚伤还未好，令你待在府里好好歇息，听不懂么？”棠辞手里握着把镇纸，紫檀木的，黑漆漆的，非常唬得住人。

棠辞眉心不由一蹙，信手点了个侍从命将她抱回府苑。

棠辞铺好纸张，用镇纸压好，见她被吓着了又是一笑，向她招手，道：“过来，会写字么？”

柔珂被这简简朴单的四个字弄得内心七上八下，一点点欢乐一点点赧然一点点惶错，一点点惴惴不安的等候一点点切中苦衷的羞恼，五味杂陈地混在一块儿，将她憋得几近喘不过气来，脸颊红得发烫。低着头不敢作答，天然也看不见棠辞看向本身的眼睛中哑忍的渴求。

那小女孩不消说，自是昨日棠辞与柔珂领至徐府的虞小渔，徐谦听了二人企图，非常利落的撂下一句话“管吃管住不管束，你们自选去罢”——我徐谦向来梅妻鹤子，家大业大豢养一个小孩还不轻易？只是来日她长成甚么模样我倒是得空顾及了。

柔珂寂静地坐在原位，脊背挺得笔挺，腰间流苏轻缓垂地，浅红色的衣衫配着肥胖的双肩，恰好窗外日轮云掩，屋内一片暗淡，全部背影透出股萧索寥寂。

柔珂也一样猎奇，也望向她。

“你们当真——！”陆禾几近气得说不出话来，才多少光阴，陆十八竟被策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