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页/共4页]
云鬟凝神看着,正欲翻页,却听得一声门响,人未进门,声先道:“爱妃好兴趣,竟在本王的书房躲安逸么?”说话间,脚步声已渐靠近。
谁知秦晨才一张手,云鬟也已抬起小手儿,恰好按在秦晨手背上,竟似是个制止的意义。
秦晨不及多想,忙闪身向前,挡在了云鬟跟知县之间,又微微躬身笑道:“大人,这小孩子不懂事口没遮拦,甚么羊角牛角的,必定是些不成体统的荒唐话,大人可别跟小孩子普通见地呢。”
外头素闲庄的人早把马车拉了来,秦晨抱了云鬟上车,自个儿牵了一匹劣马,陪着往城外去。
刑部主事黄诚,永靖九年至十二年,曾任鄜州县令,后因贪墨、秉公舞弊等罪,被撤职缉拿,审判中对统统罪名招认不讳。
一片死寂当中,忽听有人道:“小小的年纪,竟如此的妖言惑众,匪夷所思,这、这莫非是鬼怪附体么?大人明察秋毫,可千万不要被这小妖女利诱……”
秦晨又道:“这左伯桃虽讲义气,可也实在无用,最后倒扳连的羊角哀又把命给了他……不过若非如此,又怎能见羊角哀的真直呢?毕竟已经做了大官儿,却宁肯抛了那繁华繁华,一并跟他在地下做鬼。以是说这读书人的所思所为,倒是叫人……”说着,便笑叹了数声。
白四爷却置若罔闻,双眸只盯着堂中那一道身影。
秦晨一愣的当儿,却听身后知县直直地问道:“你……方才那句、是甚么意义?”
世人见状,都有些严峻起来,不知县官接下来究竟要如何,却见知县神情悲惨,垂眸沉默半晌,才声音沉哑,道:“将老程、青玫别离羁押,其他无关人等各自退下,此案他日再审,退堂。”说着,振衣起家,头也不回地今后堂而去。
老儒缓缓说着,又捋着髯毛点头赞叹。
陈叔坐在车辕上,闻言看向秦晨,心中天然跟他一样不解,只是不敢就问罢了。
云鬟说这句的时候,声音却并不高,只在旁侧蹲着的秦晨和她跟前儿的知县两人,方听得清楚无碍。
任浮生却听得心对劲足,一边儿听,一边儿忙又分神看堂上,正看到鄜州县起家转出,直奔云鬟而去,——任浮生不由吃了一惊,又见鄜州县是那样气色,只觉得他要对崔云鬟倒霉。
秦晨先大大地松了口气,便对云鬟笑道:“凤哥儿,你可又叫我大开眼界了,方才究竟是如何样?就让我们难缠的县老爷变了主张?”
任浮生正因白四爷不肯说给他,猛闻声此人出声,大喜过望,便侧耳倾身而听。
未几时出了城,目睹路上人渐希少,秦晨内心发痒,便打马靠近车窗些儿,问道:“凤哥儿,方才在县衙里,你跟大老爷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甚么意义呢?我如何想也想不明白?”
两两相对,如同剑拔弩张的对峙。
秦晨在旁听得清楚,虽还是不明白其中意义,却已毛发倒竖,模糊觉着两人之间似有一股莫名寒意活动,令人毛骨悚然。
其他所念诵的琐细句子诗词,比方“少年苦衷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哭泣”等,亦由看管狱卒口述记实在册。
长睫掩映,云鬟垂眸,看似入迷,面前却呈现清楚的数行字——
公然,云鬟在她耳畔,低低地说了几句,又握动手儿,看着青玫道:“青姐务必记得我的话。”
秦晨望着这一老一少,倍加顾恤,便叹道:“归正这儿无事了,我送你们归去罢了。”
且不提堂外任浮生心中忧急,只说在堂上,秦晨本欲带下云鬟,谁知俄然生变,目睹知县大人吃紧冲向跟前儿,秦晨心底所想,却跟任浮生不谋而合——都觉得知县是要倒霉于云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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