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3页]

文霁不答话，只是从被子中伸脱手来狠捏了一把陈希的手，被陈希一把甩开：“你发甚么神经？很疼的哎！我整整一早晨没合眼照顾你，你醒来一句话不说先捏我？有这么对你拯救仇人的嘛？”

连续串题目在脑海中回旋，绕得人两眼发昏。

许是时近傍晚，穹顶铺满大片大片的红霞，只是那红色倒是素净得非比平常，近乎诡异，好似随时将要降下一场血雨。天高地阔，阵势起伏，广袤渺远，曾不知其所极。目眦欲裂，所见不过无边火海，烈焰冲天。中有无数冤魂厉鬼展转颠覆，哀叫哭号，呼之欲出。

统统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谙，影象中并未有任何干于此地的片段，却总感觉统统似曾了解。极度的干渴和炽热，像在戈壁中跋涉了几天几夜水源耗尽一息尚存的旅人，指之触及，目之所见，不过无情之火光，如森严之监狱，竟将本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火中突现枯爪数只，闪电般死死钳住本身的手脚，竟是要将本身拖入那无边火海当中。极力呼救，倒是半点声音全无；奋力挣扎，怎奈枯爪势众，力大无穷，焚身剧痛似已入骨侵魂，从四肢伸展至满身……

房内只剩下白李二人。文霁道：“师兄是为了那天早晨的事情吧？”白杨道：“聪明。那晚我在七楼王顺书教员那儿跑数据，俄然发觉到九楼有非常怨气涌动，不过持续时候并不长，我仓猝赶到九楼时就已经消逝了，过了一会儿就见你们尝试室的师姐把你给送下来，说是吐了好多血，我猜想必然跟那股怨气有关。”

陈希见文霁兀自入迷，便道：“想甚么呢？吃苹果么？我去削一个。”文霁忙道：“别别，你阿谁削生果的程度，苹果皮没削着，倒先把手给划了。”陈希笑骂道：“你个促狭鬼，啥时候变得这么嘴尖齿利的……不过说的仿佛也有事理啊。”二人打闹之间，外头却又出去一人，眉清目秀，着一件短黑呢，身高约莫一米八摆布，也是矗立不凡。见到文霁，道：“感受好些了没？看你俩这打闹的架式，应当是没甚么大碍了。”文霁道：“大夫说只是心肺服从有些受损，估计过几天就能出院。”拉过陈希，先容道：“这是白杨师兄，我们化院的，本年大四，已经保研清华了。师兄，这位是陈希，我死党，外文的。”陈希笑道：“不消先容啦，是白杨师兄和另一个师姐送你来的，也是他告诉的我。”白杨道：“师妹，这两天辛苦你了。”转头对文霁道：“有些事情……倒是想问问你，不晓得便利吗？”陈希忙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出去买点早餐。”

明天是好天，如平常一样的好天。光芒从外头照出去，打在红色的墙壁天花板和被子上，带着独占的北国夏季的味道，明晃晃地有些儿刺目。氛围中满盈着一股来苏水的味道，应当是一家病院。床头另有一束鲜花，上边插着一张卡片，以清秀的笔迹写了一些早日病愈之类的话，另一边的柜子上放了几袋子生果，也不晓得是谁送的。看来本身分缘还不算差嘛……

也不知过了多久，额上忽觉清冷一片。却有歌自远方而来，飘飘杳杳，不明其字句却可辨其意。火势逐步减弱，直至燃烧，山谷中仿佛泛出一点绿色，初时如有若无，看不逼真，而后却以极快的速率放开。未几，山川草木复现，蓊蓊郁郁，买卖盎然。莲台处一片腐败，将以其身融于广漠宇宙当中。天气逐步暗淡，然心下安稳，可拥翠衾以飨夜游……

这事儿可真是超出了文霁的认知范围。据青城山所藏史乘记录，汗青上以血符强行打通阴阳二界的人，加上文霁不超越5个，两个因为神通反噬当场死在冥界，另有两个逃出来的时候被五雷轰顶魂飞魄散，可本身竟然只是重伤。文霁暗运内力，却发明较之前更加充盈，周身法脉亦无缺无损，也是奇特……看来在9楼时那女鬼说的话倒还真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