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牛魂[第2页/共4页]

“老牛辛苦一日载我们返来，山路崎岖也难为它买老迈力量了。”阿农说着一下跳下车来，“我还是下车逛逛，明日便是这老牛的诞辰，给他少些承担吧。”话毕，在田耕上缓慢走了起来。

“浩源你如何来了？”阿顺正把米饭粽递到老牛跟前，只见浩源悄悄跑到他身边。

阿顺也起了，走到先生房里，把先生叫起来。然后把浩源给的红布头挂在牛角上，看上去倒像要出嫁普通。

“邕州府的师爷大多来自广府中间的佛山，佛山所说乃是粤地说话。而此人虽谨小慎微甚少说话，却一口中原方言。何况哪有岭南之人食不惯鱼生的事理？”

“那既然你身材没事，我得出门一趟。”阿农替韦存福盖了薄毯子。

“我才出去几日，怎的如此想我。”阿农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悄悄抱着他，言语中尽是爱抚。

那邕州的师爷举过酒碗，看着污糟一团的东西，心中有些踌躇。只是见二人喝得如此畅快，不得不强颜也灌入口中。

浩源瞪大了眼睛，拉着阿顺的衣角悄声道：“我阿哥连那女人的脸都没见到，就要娶老婆了？”

阿瑶把牛车和老牛牵到牛棚拴好，到房中看望过韦存福，与昌发还家去了。阿顺和浩源在后边跟着进到牛棚里，给老牛洁净起来。韦智先则跑到广场上，给练习柴刀术的男人们送些吃食。

“这位是邕州府衙门的师爷，商道上了解的。传闻村里要办节日，便同来热烈热烈。”话间那汉人走出来，向韦老爷施了一礼，到没有多说甚么别的言语。

“我瞧浩源是没照顾好家中的那头牛，现在得另寻一头来好都雅待，担忧本年牛神不庇佑咧。”阿顺的僚话虽说比不上世人的纯粹，听起来倒带着三份童真。

“还不急？怕是到时别人连孙子都抱了智先连娃儿都没有。”阿农口中抱怨，却急仓促提着个篮子向外走去了。

“你瞧你都变成甚么模样了，我要返来晚一些还见不见获得你哦。”阿农帮韦存福整了整他混乱的短发。

只见众汉抽刀动手，在尽是沙尘的广场练习起柴刀来。

“韦老爷，本日既有如此多的乡邻在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众乡亲为我见证。”黎丞相又拜道。

铜鼓约有半人高，由青铜制成，上边雕镂着都雅的纹路，中间是一个多角星，四周遵循圆的陈迹刻着蚂和牛等图样。每一面铜鼓都是巧夺天工的工艺品。

“连歌圩都不去，绣球都没抛，就如许结婚了？”浩源还是愣着。

只见黄老爷虽穿戴绫罗绸缎，却肥胖不堪，看上去像是一层蜡黄的皮紧紧绷着骨头，风吹急了就散了普通。倒是他干枯的神采显得夺目不已，仿佛能一刹时窜改脸孔。

“阿顺，黄家蜜斯出来了。”浩源向身后望了一眼，转过甚对阿顺小声说到。

只见黎丞相走向前来，屏退了跟着的侍卫，向韦存福深鞠一躬。说道：“韦老爷虽值丁壮，当是义气风发的年事。只是现在大病一场，虽和缓了身子，倒是难测人生无常。我见韦家大少爷到了立室的年纪却未婚娶，想是韦老爷内心也急着有子嗣担当家业。如此我便想谈下这门婚事。”

韦家也把家中打扮一番，牵过棚里的三头牛，对着牛祈愿。

“统统凭丞相做主！”韦智先再拜。

“你看看，我们也得给智先说合一桩婚事了。”阿农在房中翻找着些礼品。

浩源跑到他们跟前，一下跳上牛车，双手紧抱着，将头埋在阿农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