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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菀绕到他身后，悄悄的替他捏起了肩膀，“母舅有甚么事，无妨与阿宁说说。”

“福慧，你是因为甚么入宫的？”周菀像是俄然想到了一样问道。

周菀摇了点头，面上暴露记念之色：“母舅，我小的时候，父亲曾说过，没有甚么事情天生是女子该做，也没有甚么事情是女子不该做的，他从未因我是女儿之身，而觉后继无人，如果能够，我也很但愿能够以女子之身，向男儿那般如朝参政，或者如父亲那般远戍边陲，但现在却并非设立女官的好机会。”

“你还记得家里另有些甚么人吗？”

“你先起来，关于家人，你还记很多少？”

福慧看周菀当真要帮她寻亲的模样，不由潸然泪下，冲动的语无伦次，赶快跪了下来，“殿下，如果能找到家人，奴婢就是来世结草衔环也难报殿下的恩德。”

周菀倒是有些不附和，“南边水患，至今没有上报，必然是南边宦海高低沆瀣一气，调派程青羊去，倒是有些不铛铛了。”

“运气好？”周菀似是不解。

“夜深了，我要睡了。”

福慧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殿下，奴婢、奴婢真的不晓得如何感激您，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您一句话，奴婢毫不推让。”

“陛下，程青羊大人求见。”大寺人王安进得殿内低声道。

王安设下脚步，躬身施礼，周菀点点头，只闻声一道煞是好听的温润男声。

“阿宁，你本日很高兴。”天子看着周菀，笃定道。

是夜，崇庆宫的灯火照得透亮。

“这么多年了，早就散了，天大地大，去那里寻？”

福慧摇了点头，道：“奴婢当时年纪不过四五岁，不过模糊记得是一个叫柳树村的处所，村里种满了柳树，奴婢家院子里栽种了一棵枇杷树，每年阿爹都会将枇杷摘下来送到镇子里去卖钱。”

“好了好了。”周菀笑着摇了点头，眼里尽是难过，“那里用得着你如许，我老是但愿身边人能够完竣安康的。”

福慧微低着脑袋，“十五年前故乡里发大水，跟着避祸的步队来了都城，厥后运气好，赶上美意的人牙子，宫里要人，就被送进了宫。”

“程大人识得本宫？”周菀轻声反问。

周菀看着那双澄彻的双眼，有些不解，道：“大人仿佛有些冲动？”

周菀的声音斩钉截铁：“女学大成之日，便是合适之时。”

“甚么都挡不住你这个小魔星！”天子悄悄点了少女的额头。

“堤坝莫非不是每年都加固的吗？为何还会有此隐患？”周菀迷惑。

“殿下还小，不知十五年前那场大水，一夜之间，全部南边都成了泽国。进宫以后，起码吃穿不愁，奴婢又碰到了好主子，没受甚么苦。”

烛光下福慧的脸庞明暗不清，声音轻柔，如同哄着即将入眠的孩子：“殿下，夜深了，该安息了。”

天子含笑道：“没事，朕说能看就能看，如有一天，朕要治你的罪，也不是因为这个。”

“你高兴，朕却有很多烦恼。”天子揉了揉眉心。

“就晓得瞒不过你！”

“大人严峻了，本宫欢畅还来不及。大人即将重担在身，还请多多保重。”说罢，周菀不待他回声，便回身拜别。

“诺。”

说罢，递给周菀一本奏折。

“我便是不猜，母舅还能少了我的不成？”周菀笑着反问。

福慧皱眉想了想方道：“有阿爹，有阿娘，另有个弟弟，仿佛不过两岁多的模样。”

“殿下……”

周菀眉头微蹙，“十五年前南边就发过大水？”

周菀笑着道：“看模样，母舅对他的期许颇高，您但是筹算采取他奏折所献之计？”

“这江南的水当真是深。”周菀感慨，“那你还记得家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