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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苦笑一声，“傻孩子，年年修堤，但真正落到实处的，倒是未几。你且看看这个。”

“你还记得甚么线索吗，我让人去帮你寻。”

周菀看着那双澄彻的双眼，有些不解，道：“大人仿佛有些冲动？”

“夜深了，我要睡了。”

“你高兴，朕却有很多烦恼。”天子揉了揉眉心。

“好了好了。”周菀笑着摇了点头，眼里尽是难过，“那里用得着你如许，我老是但愿身边人能够完竣安康的。”

“内里的日子当真是这么艰巨吗？”

“你还记得家里另有些甚么人吗？”

“那这钦差人选母舅必是心中已有定论了。”

“奏折，我能看吗，母舅？”周菀有些忐忑。

“福慧，你是因为甚么入宫的？”周菀像是俄然想到了一样问道。

福慧摇了点头，道：“奴婢当时年纪不过四五岁，不过模糊记得是一个叫柳树村的处所，村里种满了柳树，奴婢家院子里栽种了一棵枇杷树，每年阿爹都会将枇杷摘下来送到镇子里去卖钱。”

“南边连日暴雨，恐怕堤坝不稳，民气难安。”

“殿下？”福慧轻声打断周菀的深思。

“殿下还小，不知十五年前那场大水，一夜之间，全部南边都成了泽国。进宫以后，起码吃穿不愁，奴婢又碰到了好主子，没受甚么苦。”

“甚么都挡不住你这个小魔星！”天子悄悄点了少女的额头。

周菀的声音斩钉截铁：“女学大成之日，便是合适之时。”

是夜，崇庆宫的灯火照得透亮。

“万一，万一找到了呢，老是一个但愿不是吗？”

“程青羊可堪大任，但资格太浅，如果南边没有水患，自是皆大欢乐，而如果究竟，那么南边宦海既然连水患都敢坦白，可见已经是胆小至极，派他一个入仕不久的小官畴昔，恐是有去无回。”

周菀摇了点头，面上暴露记念之色：“母舅，我小的时候，父亲曾说过，没有甚么事情天生是女子该做，也没有甚么事情是女子不该做的，他从未因我是女儿之身，而觉后继无人，如果能够，我也很但愿能够以女子之身，向男儿那般如朝参政，或者如父亲那般远戍边陲，但现在却并非设立女官的好机会。”

“诺。”

“程大人识得本宫？”周菀轻声反问。

烛光下福慧的脸庞明暗不清，声音轻柔，如同哄着即将入眠的孩子：“殿下，夜深了，该安息了。”

“运气好？”周菀似是不解。

“大人严峻了，本宫欢畅还来不及。大人即将重担在身，还请多多保重。”说罢，周菀不待他回声，便回身拜别。

天子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我本来筹算调派暗卫暗中庇护他，不过看你的模样有更好的发起。”

说罢，递给周菀一本奏折。

“这小子就是年青了点，若略加历练，可堪宰府之位。”

程青羊似是有些冲动，见周菀搭腔，忙躬身道：“微臣没想到，本日竟有幸遇见郡主殿下。”

天子点了点头。

天子含笑道：“没事，朕说能看就能看，如有一天，朕要治你的罪，也不是因为这个。”

“殿下……”

周菀倒是有些不附和，“南边水患，至今没有上报，必然是南边宦海高低沆瀣一气，调派程青羊去，倒是有些不铛铛了。”

“你先起来，关于家人，你还记很多少？”

“会驰念他们吗？”

福慧看周菀当真要帮她寻亲的模样，不由潸然泪下，冲动的语无伦次，赶快跪了下来，“殿下，如果能找到家人，奴婢就是来世结草衔环也难报殿下的恩德。”

“陛下，程青羊大人求见。”大寺人王安进得殿内低声道。

周菀笑了笑，“不如明面上调派一名资格深厚、办事纯熟、名声上佳的官员为主钦差，而程青羊为副钦差，别的调派暗卫暗中全面，如许明暗适宜，才气更好的措置江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