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5章[第4页/共10页]

话未说完，赶车的老头却畴前面插口了：“哎哟，老爷，别怪老儿偷听您二位说话――您说那康大人收粮呀，古怪的确是很多，坑死人啦！”

这还真的醉了！座中诸位面面相觑，也都七手八脚来扶。

他也站起了身来：“这就去见康申亭。”说罢，带领世人走出府外。

这些兵士都是玉旒云在落雁谷同生共死的部下，小校一起上不知听了顾长风多少抱怨玉旒云的谈吐，早就内心激愤了，忍不住脖子一梗要辩论，但石梦泉将他喝住：顾长风是玉旒云相中的人才，再刺耳的话也不成辩驳。“就先安营吧。”他说。

“勒紧的那里是你们的裤腰带，是老百姓的裤腰带吧――”顾长风安闲一边嘲笑，“你们要逼得人把裤腰带都勒到脖子上去了，这酒，我可不敢喝。”

那护军嘿嘿一笑：“你们是外军，我是内军。你们归你们的将军元帅管，老子却只认我们总督大人的号令，你奈老子何？”

“等等！”愉郡主一步抢到他的跟前，瞪圆了眼睛打量他，却不说话。

“你，阿谁谁……石梦泉。”愉郡主用心老气横秋，“你如何跑来偷听本郡主说话？本郡主传闻你是玉旒云的跟屁虫，难不成你转了性要跟本郡主了？”

石梦泉道：“不必。”他要会会这个康申亭――敢欺瞒朝廷，究竟是甚么三头六臂的角色！

“混帐！”顾长风喝住筹办接话的其他官员们，“你们好好的朝廷俸禄不食，百姓痛苦不问，都种起地来，这是甚么个事理？水患就是水患，蝗灾就是蝗灾，粮食歉收就是歉收。你们以实上报，朝廷岂有不容之理？康大人如此急于邀功，竟置苍存亡活于不顾，岂不知瞒报税收也是欺君之罪？”

石梦泉心头一震，感觉这一笑很有些古怪，仿佛有些嘲弄的意味。心下好是奇特，比及康申亭又开端大叹苦经，他就告了换衣，出得花厅来。

石梦泉清楚部下的脾气，笑道：“不错。就和兵戈一样，人家射一箭来，我们就还一箭畴昔。康申亭要叫我们过不舒坦，我们恰好要过得舒舒畅服给他看――趁着现在时候还不算太晚，我们且分头去采购什物来，桌椅，床铺，帘笼……这些东西我们虽可姑息，但要把顾大人安设安妥。别的这些窗户的窗纸也都褴褛了，不管如何，要把门面修一修。”

到了地头，公然有一座范围相称宏伟的馆舍，自暮色里望去，黑沉沉的屋顶连绵如山脉。梁冉说旧营即在此行馆以后，而他则要回总督府措置事件了。石梦泉也便没有禁止，率众步入行馆大门。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回身回花厅去――晓得愉郡主主仆不过是玩些小女儿的恶作剧，无关大局，就不消再逗留下去了。但是，就在这当口上，却听得假山内一声娇喝：“站住，是甚么人？”话音未落，愉郡主已经转了出来。

“是为赈灾。”康申亭理直气壮，“顾大人方才不是也说了么，水患就是水患，蝗灾就是蝗灾，南边七郡幅员广宽，但阵势气候庞大，每年各地都有分歧的灾异。康某只得从受灾较轻的郡县征调粮食到受灾严峻的地区去。大人若不信，能够问问在坐的几位，陈县令的河洛县前年就曾获得榆东郡征调来的救灾粮。”

顾长风还挣扎：“你莫拦我！他们都是本地的父母官，死不得。我可不怕死，就让我来会会玉旒云，大不了，叫她把我杀了……这就去！这就去！”身子一径朝门口倒下。

康申亭道：“那里，那里，我这就派人备车……”

兵士们道：“这顾大人的确仿佛个缩头乌龟，康申亭连板凳都不肯给他一张，他倒还咽得下这口气。石将军，我们可不是酸墨客，我们要让康申亭看看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