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3章[第6页/共11页]

“竟有这等事？”白少群惊道，“孙晋元可没有和我说。”

不可！还是趁早去告诉程亦风，让他有所防备！因而回身要出门，却又愣住――这如何能出得了口？莫非和程亦风说，她的外祖父和父亲正运营要侵犯他吗？康王府是如何一个卑鄙的处所！先前为了要扶她上太子妃位，累得符雅悲伤惭愧，决然悔婚。这事固然肮脏，但直接为白羽音打扫了一个情敌，倒也罢了。当今却将魔爪伸向了程亦风这个大好人大忠臣――为甚么她会是如许一个家属的一分子？恰好，离了这个家属，她又甚么都不是？

程亦风终究没说出前面的话，而是道：“不管如何，我已和符蜜斯商定毕生，此生当代，不再和第二个女子来往。以是，我觉得先生也不该再操纵霏雪郡主来帮我。康亲王毕竟是她的外祖父，她从康王府刺探动静，便是不孝。除非她是真情认识到她外祖父做着祸国殃民的活动，要大义灭亲，那又另当别论。若只不过是因为先生巧舌误导，让她叛变家门来帮忙我，那也是在过分卑鄙了。”说到这里，仿佛是推测公孙天成又要笑话他拘泥于‘君子之道’，便又持续说道：“先生不必多言。霏雪郡主固然刁蛮率性，但在这场权力之争中，她是无辜的。”

啊，这话奇妙！真是奇妙极了！白羽音几近拍起手来。程亦风也一时怔住，想不出辩驳之词。愣了半晌，才道：“或许是我陈腐……或许是我痴顽……不过……不过……唉，算了，现在再争辩下去，也于事无补。若能救得天江灾区千千万万的哀鸿，也算值得了吧！”

公孙天成亦是感喟：“大人看人老是把人往好处想。莫非颠末端小莫这个经验，还不敷吗？白少群是康亲王的半子，他父亲白庆岳当年曾经写过十七篇万言书禁止景隆变法，弹劾文正公。白少群莫非单凭呆板保守就做了康亲王的半子？”

但转念一想，忽又脸红起来：康王府高低要培养她做太子妃，不过是为了王府的职位更上一层楼，而竣熙那傻瓜内心只要一个凤凰儿，何况竣熙本身也是个难成大器的家伙，怎比得身兼两殿大学士、两部尚书的程亦风？说不定康亲王俄然窜改了主张，想要以联婚为手腕，将程亦风拉为己用？

这里她早就熟门熟路，一落地，便看到程亦风的书房还亮着灯，因而大步奔上前去，才要唤出声，却听到公孙天成的声音：“康亲王狼子野心，如何会放过这个兴风作浪的机遇？”白羽音的喉咙顷刻梗住：这是她要说的话，如何被人抢了先？

甚么乱七八糟的？白羽音听得莫名其妙。但白少群还一起念下去，甚么“呜呼，天朝之前路钢钉遍及”，甚么“国将不国”，直听得她头都大了，康亲王才打断了白少群，笑道：“恰是这一篇，是你父亲右安公当年任户部侍郎的时候弹劾于适之的奏本。可惜当时候于适之正失势，右安公一片热诚，却被真宗先帝降职外调，郁郁而终！谁料以后真宗先帝终究还是幡然觉悟，明白祖宗之法不成废，拨乱归正，将于适之这个狂徒赶出崇文殿！”

“可不是！”康亲王也走了出去，“缉捕万山行的贼人，自有官府去做，关你甚么事？岂要你去狗拿耗子？”

正焦急，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咦，小郡主，你如何在这里？你受伤了？”恰是崔抱月的声音。

“像……像……”白少群仿佛一时想不起是谁了，但又仿佛记起了甚么，甚为冲动。白羽音听到他脚步短促，在书房里团团转了几圈，又去书架上拿书，还一时不谨慎，将一大摞书“稀里哗啦”拂到了地上。她心中怪道：一群刁民口没遮拦地乱抱怨，莫非还会在书里有所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