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09章[第2页/共13页]

正月十五，程亦风去赴了竣熙的元宵诗会，哲霖天然也在受邀之列。两人谈了一场风月，连半句政务也没提——这么久的风平浪静，让程亦风都有点儿思疑公孙天成是错怪了哲霖了。不过到了正月二旬日，哲霖在朝会以后叫住程亦风：“大人，司马参将的阿谁案子查清楚了，纯属诬告。那张氏的丈夫是被一个叫马芹的人打死的。他与司马参将是同亲，且是一方恶霸。杀人以后是他拉拢证人又逼死了县官。因为我们惩办了冯春岩，冷千山的翅膀一向在寻觅抨击的机遇。不知如何探听到了这桩陈年公案，以是就设下一条毒计。他们拉拢了马芹和本地的官员，要张氏上京告状，说，只要一口咬定是司马勤杀人，就给她二十亩地和一幢宅子，让她和公婆衣食无忧。但如果不做，就让张氏在故乡无处安身。张氏迫于无法，才只好走了这条路。”

程亦风呆呆地看着他消逝的方向，冬夜浓黑一片，像是一块巨大的砚台，堵在人的跟前，将人和前面的本相隔绝开——袁哲霖他到底在想甚么？

起了这主张，他就叮咛人备下车轿往疾风堂来。只不过才到半路就被堵住了，看外头，人隐士海，比描画还热烈。小莫自告奋勇去看究竟，返来是面如土色：“大人，不好了！陈国夫人崔女侠带着一队人冲要进疾风堂去。已经打了起来了！”

哲霖也叮嘱疾风堂诸人好好清理现场，其他公事统统还是，他“去去就来”。便大义凛然地跟着崔抱月一同走了。履过程亦风的身边时，还说道：“大人放心，我承诺大人的事必然做到，兵部不会乱，朝廷也不会乱！”说罢，分开人群，头也不回而去。

“若他没故意胸不轨，这些官员如何会陪葬呢？”公孙天成道，“再说，大人遵循我的战略，就算朝里烧起冲天大火，到最后也还是能毁灭，如果是无辜被殃及的，必然不会有甚么大侵害。只要那些玩火的、诡计用火烧人的，才会自作自受。莫非不是么？”

那张氏就在后院的杂物房里住着，她是个低眉扎眼的妇人，面有菜色，头发枯黄，身材薄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很难设想如许的人如何从故乡千里迢迢来到都城。待哲霖表白了程亦风的身份，又略说了来意，这妇人就“扑通”跪下，将“冤情”重新到尾说了一回，跟状纸上写的相差无几。她的嗓音沙哑，两眼通红，约莫不知为这事流了多少眼泪，最后叩首如捣蒜，请程亦风必然要替她作主。

“大人不是无地自容，”公孙天成道，“听大人诗里的意义，是在朝廷中感受无处容身，是不是？老朽比来有些私事常常不在家中，未能及时替大人排忧解难。传闻袁哲霖又开端兴风作浪了，是也不是？”

“大人曲解了！”哲霖道，“实在下官和大人的设法一样，如果在朝廷中大行动置犯太小错的官员，必将引发发急，波折朝政。但太子殿下号令已出，下官也毫无体例。只是下官想，眼下樾寇在北方蠢蠢欲动，镇守大青河边疆的将帅哪怕犯了再大的错误，也不宜冒然查办，不然祸害无穷！以是下官自作主张，将统统兵部四品以上官员的卷宗抽起，待北方情势稍缓，再做筹算。不知大人觉得如何？”

如此的估计也算*不离十。到除夕日公然接到了从揽江城收回的“樾军到达富安”的动静。报说腊月廿五祭灶那一夜富安产生了战役，有几处火光冲天。固然开端不肯定究竟是谁和谁打了起来，但到了腊月廿九那一天，富安城鼓声大噪，呼喝声震天，明显是在停止阅兵，而隔水了望便可瞥见，城头已经升起了一面“刘”字大旗，以及玉旈云黑底金狮旗号——可见玉旈云已经和刘子飞达成了某种共鸣，公开以军官的身份呈现在富安。不过奇特的是，竟不见吕异的旗号，莫非他还在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