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1章[第1页/共11页]

“你这孩子，自幼就比别人聪明，比别人多一份心眼儿，”皇后瞥了符雅一眼，“晓得揣摩别人的心机，这本是长处，不过你岂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理？”

只模糊记得是瑞香安排了车轿，整队寺人宫女簇拥着她送了出宫来。裹着皇后赐的鹤羽大氅，抱着掐丝赤铜手炉，前面另有人抬着一堆人参燕窝等物，看起来是无穷的宠任，谁晓得背后多少惊心多少苦楚。

“你是说……”凤凰儿才体味此中奥妙。

竣熙道：“好极了！我还晓得符姐姐喜好古版的图书，比来我网罗了一些，但辩不出吵嘴，也托大人送去吧。”说时，就向外头叮咛：“你们还不把那些东西都搬出来！”

凤凰儿细细回想，她在符雅身边已久，符雅如何向程亦风借书，如何为了帮他总结新法而挑灯夜读……现在想起来，可不是符雅属意程亦风的明证么？她不由噗哧一笑：“我看戏里给人做媒的都是老太婆，没想到殿下也有着爱好。”

正迷含混糊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有人抱住了她，将她托出水面。“孩子你没事吧？”她睁眼看，是韩国夫人。“你别慌，不要乱动就没事了。”韩国夫人道，“岸上已经叫人来救我们了。”伸手一指，公然有好些寺人帮手忙脚乱地扑进湖里来。

“娘娘莫要拿小孩子讽刺了。”圆妃笑道，“就算是本年娘娘怀上龙裔，太子殿下也要比于蜜斯小十五岁——这都差了一代人了呢！”

“不过皇宫里的好东西当然也多。”皇后道，“以是才有些贪婪的主子明天也偷两样，明天也偷两样——好东西太多了，偶然丢了，连管事的人都不晓得。这帮贼主子就更加胆小了。”

三人如许闲谈着，听寺人报导：“太子殿下驾到。”话音落时，竣熙已经笑嘻嘻地走了出去：“三位大人久等了，这么大雪天还来找我，莫非是想赏雪作诗么？”

元酆五年四月二十六日,芒种，恰是宫中女眷饯花神的时候。往年的风俗，各宫宫女要将落花汇集起来，在院中最陈腐的花树下安葬,又要用花瓣柳枝编成车轿,绫罗绸缎做成帆幢，用丝线系在那花树上；而各宫的主子们则盛装打扮，预备百般礼品，送花神归位，祷告来岁花开更艳。教坊出类拔萃的的女艺人会被传进宫,歌舞扫兴。各位妃嫔以及亲贵女眷但有能歌善舞的，天然亦要一展技艺。

砭骨的寒意让她禁止不住地颤抖，脚步虚软，头也发昏，不知下一步该往那里行。恰好这个时候，天就下起了雪来，一片片无依地被风吹散，落到地上，瞬息无处追随。

“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心底一个声音如许说，“我甚么也没有瞥见，甚么也不记得。我能够醒过来，我能够甚么都健忘。”

“你们别闹小孩子。”皇后道，“我传闻素云明天凌晨另有几声喘，湖上有风，着了凉不好。要去，就让朝阳去好了——祭花神，本来也就是十二岁以上的女孩子才气插手的呢。”

还没来得及多想，画舫俄然就狠恶地闲逛了起来。有宫女惊叫着：“哪儿来的妖风？”又有人指着湖里叫道：“那是甚么？妖怪么？”正慌乱，便听到一声巨响，画舫从中间断成了两截，船上的人“扑通”“扑通”全都落入水中。

寺人早就等着调派了，天然都抬了来，竟有两箱之多。竣熙又叫他们好生服侍着，陪程亦风一起送到符家去。

“是，”符雅垂首，“臣女对明天的事……”明天的事白羽音是如何圆谎的？她并不晓得。言多必失，她生生打住。

竣熙也不好勉强她，因来问程亦风等人道：“三位大人本日有何事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