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亲大人[第1页/共3页]

现在屋内的声音听的非常清楚。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声音说道，“平日里先生偏疼，说我们女孩子不消科举入仕，只要识字能填词做对，增增雅兴便好了。可女儿不感觉，大姐姐当年不恰是因为女扮男装插手科考，写了一手好的策论文章，方才得了圣上的赏识，与先太子结缘的吗？”

英国公眸色一沉，想着要说教女儿一番。可对上孩子充满巴望的天真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话锋一转，说道，“华姐儿的文章写的极好，引经据典恰到好处，行文也有章法。只是，你如本年纪尚幼，还不该写这类大文章。读好四书五经，扎踏实实打好根本才是端庄。”

碧柳声音爽利，生的圆脸细眉，眉眼间就透着一股子利落凶暴。姜采唇角弯了弯，拿了汤勺搅动着碗中的羹汤。

福旺有些难堪，支支吾吾，“小的还是出来禀报一声吧。”

碧丝看她神采惨白，有力眩晕的模样，心疼劝道，“女人身子并未大好，又是更深露重的，不若就不去看国公爷了。”

碧柳还要跟碧丝辩论，却被碧丝拉住，使了眼色让她去看姜采。见姜采顾自拿着汤勺喝汤，一言不发，碧丝也有些迷惑，顾自收了声。

姜采是先夫人留下的嫡蜜斯，固然平日里被秦氏一脉逼迫的没了嫡蜜斯的气度。可下人们特别是国公爷身边的下人还是不敢随便违逆的。福旺固然非常纠结，也不好再多说甚么，只得诺诺退到一旁，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屋内。

守在门口的小厮福旺见了姜采，忙施礼问安，正要进门通报，却被姜采挥手拦住了。“父亲正在考校弟弟们学问，莫要叨扰了他们。我出来略坐劣等一等，便是了。”

姜采抬眼去看她，见她容长脸，柳叶眉，一双杏眼尽是和顺，左脸颊一颗泪痣，带了几分苦情相。

提及来这英国公府姜氏，同镇国公府顾氏也算是沾亲带故。只是顾昭长了姜采10岁，平日里并没有太多交集。印象中只记得她是个孱羸多病、爱哭矫情的小女人。脾气到底如何、可否婚配一概不知。倒仿佛听二弟顾桓提过几次，本身却并未在乎。

姜淮感觉父亲的目光有些阴沉，心下打了个突。很快反应过来讲道，“祖母常说，大姐姐是这府上最出类拔萃的女人。女儿自是起首要以大姐姐为表率。二姐姐为人恭敬贤能，女红极好，女儿天然也是要以她为表率的呀。只是……比起女红、烹调那些女孩子的玩意，女儿更喜好读誊写文章，天然更方向于大姐姐一些。”

“国公爷已回了，先去给老太太请了安，现在正回书房要考校少爷们学问呢。”碧柳是琉璃阁内的小通达。

姜采在他的神采里仿佛看出来点甚么，更对峙不让他去。“不消，这里是内书房，父亲不会晤朝中同僚亦不召见府上幕僚，不过是兄弟们在内里和父亲讨讲授问。我出来也无妨事。”

此时已至暮秋，天气已经完整暗了下来。夜风习习，带了几丝寒意。姜采因是大病初愈最是畏寒，临出门前手里捧了一只白铜錾花手炉。英国公的书房离姜采的院子有些间隔，幸亏院子里每隔一段间隔都安排了一盏琉璃罩的八角宫灯，每日里有专人点、熄。一过戍时，院子就被宫灯照亮，走起路来倒不吃力。主仆三人，一盏茶的工夫便就走到了书房。

时候还不算太晚，姜采点了点头又问道，“父亲可回府了？”

姜采有些害怕英国公，很少主动去见父亲。碧丝有些惊奇，惊诧半晌。碧柳却非常欢畅，唱了一声诺，道，“奴婢这就去厨房给国公爷筹办羹汤。”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拉碧丝，“姐姐快帮女人清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