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借兵[第2页/共3页]

高第和张存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再说话。吴国贵傻呆呆地在屋里站立成一棵粗大的木桩。

“还真的是恶梦！”吴三桂木呆呆地看着高第，过了好久才说，“我梦到我的父亲了，他白叟家浑身是血，把头抱在怀里与我说话，你说这不是恶梦是甚么？我想他必然已经遭了闯贼的毒手？”

“翻开看看嘛！”吴三桂的眼睛看着高第，口里说，“请兄弟给我参考参考。”

三桂初蒙我帝拔擢，以蚊负之身荷辽东总兵重担。王之声望，素所深慕，但春秋之义，交不越境，是以未敢通名，人臣之谊，谅王亦知之。

“吴公刚才必然是做恶梦了，口里喊着您对吴老伯的称呼，仿佛是痛苦万分的模样。鄙人才不得己把你摇醒的。”这是高第在说话，“实在抱愧啊！”

“二叔，你理的布告，张叔他抄了几份，叫我先拿来让你过目！”

“牛丞相说的甚么话呀，这不过是吴襄阿谁老王八蛋不断念，恶心一下我们罢了，如何不吉？”刘宗敏接着说，“老刘平生就两大爱好：一是在疆场拼杀，二是在美女身上搞事。这段时候玩弄美女久了，还真的想去冲锋陷阵，活动活动筋骨呢！吴三桂算甚么东西，他的美妾被我享用着，不把他撤除，是我老刘的一块芥蒂啊！”

“牛丞相是摔得不轻，但也用不着涨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啊！”李过接着道，“吴三桂与鞑子们交战了十几年，才方才造反，不至于和对方勾搭上。时候长了可就分歧了啊，如果他勾搭上满清，那还不成我们的劲敌？不在此时灭了他，夜长梦多啊！”

“是的，满清是东北虎，”吴三桂却接着说，“我要吴国贵他们操纵满人在都城的细作，把布告贴满北京，鼓励那些受够大顺军窝囊气的都城旧官绅和富户们造反，这是釜底抽薪之计，只要李自成出了北京，他要再能回到都城也呆不了多久；别的我另有一计，叫做‘借刀杀人’，或者就叫做‘引虎吃狼’也可。”

今我国以宁远右偏伶仃之故，令三桂弃宁远而镇山海，思欲死守东陲而稳固京师也。不料流寇逆天犯阙，以彼狗偷乌合之众，何能成事！但都城民气不固，奸党开门纳款，先帝不幸，九庙灰烬。今贼首僭称尊号，掳掠妇女财帛，罪过已极，诚赤眉、绿林、黄巢、（安）禄山之流，天人共愤，众志已离，其败可立而待也。我国积善累仁，讴思未泯，各省宗室，如晋文公、汉光武当复兴者，容或有之；远近已叛逆兵，羽檄交驰，山左江北，密如星布。

三桂受国厚恩，悯斯民之罹难，把守边门，欲发兵问罪，以慰民气。奈京东地小，兵力未集，特泣血乞助，我国与北朝通好二百余年，今无端而遭国难，北朝应恻然念之，而乱臣贼子亦非北朝所宜容也。夫锄暴剪恶，大顺也；拯顺扶颠，大义也；出民水火，大仁也；兴灭继绝，大名也；取威定霸，大功也。况流寇所聚金帛后代，不成胜数，义兵一至，皆为王有，此又大利也。王以盖世豪杰，值此摧枯拉朽之会，诚难再得之时也。乞念亡国孤臣忠义之言，速选精兵，直入中协、西协，三桂自率所部，合兵以抵京都，灭流寇于宫廷，示大义于中国，则我朝之报北朝者，岂惟财帛？将裂地以酬，不敢食言。本宜上疏于北朝天子，但未悉北朝之礼，不敢轻渎圣聪，乞王转奏。

吴三桂没有在说话，却缓缓滴把手伸进了袖口中，从内里满满摸出了一封未封口的信。

“前有狼，后有虎？”吴三桂喃喃。

无极道人和李恒方也隐身近前。哦，张存仁的书法真不错——

他们正说着，就听到了咚咚的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