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潜山鬼话[第1页/共4页]

那女人一双大眼，像霜夜的星星一样亮，脸上还带着泪痕，轻声说道：“我姓田，叫田慕青。”

想必是“草鞋岭、枪马山、鸡笼山”三道樊篱，挡住了水气，使湖面上的云雾耐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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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本来怪不得你，要不是我在火车上问麻驴仙墩湖的事情，你也不会听到，那就不会让他带你来了。”

我和大烟碟儿都熟谙此人，他本名叫黄三，大伙管他叫黄佛爷，鬼市上的一霸，年青时不过是个卖油炸鬼儿的小贩，近几年在山里挖坟掘墓发了横财，久闻黄佛爷这小我没甚么本领，端赖心黑手狠，跟他混的也都是些逃亡徒，求财不求义，他当初常常来求瞎爷指导哪有古墓，瞎爷不待见他，接连吃了几次闭门羹，也就很少再上门了，我几近从没和他打过交道。

我说：“你们俩如何甚么玩意儿都吃？獭这东西，手脚长得和人一样，烤熟了岂不像是烤人？再说旱獭很机灵，一个洞有好几个出口，不轻易逮。”

只听那伙人当中一个水蛇腰男人说道：“已经有了古墓的舆图，还用得着领导带路吗？”

出门带的干粮有限，路上多担搁一天，挖盗洞的时候便少一天，订下打算，立即找路绕行，当年仙墩湖水深之时，能够真是无路可走，水位降落以后，与枪马山交界的湖泊边沿，构成了百余米宽的芦苇丛，我们颠末山下的湿地往南走，夕照之前来到鸡鸣荡，那一带芦苇更是富强，波光泛动，野雁鸣叫，阵阵秋风吹过，芦絮像飞雪普通漫天飘舞，风景好像风景油画，但是我在来此之前，听到过很多仙墩湖有古墓僵尸的传说，总感觉安静的湖面下，储藏着无穷的诡秘。

天气已黑，我们躲在鸡鸣荡芦苇丛中不敢稍动，只听黄佛爷说道：“我们手中是明朝末年前留下的舆图了，也不知到现在有多大窜改，临时先留着这俩人带路。”

我对大烟碟儿说：“要想让仙墩湖上的大雾散开，除非是了局大雨……”话刚说到一半，便听到前面的雾中有人说话，侧耳一听，竟是黄佛爷部下的武装盗墓团伙，他们不知如何在鸡鸣荡找到槽船度渡水，竟然这么快就跟了上来。

黄佛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叫麻驴，你这长相还真对得起这个名字，可你如何不早说你没进过仙墩湖？”说着话俄然拽出折叠铲，一铲背拍在麻驴脸上，麻驴哎呀一声翻到在地，口鼻里满是鲜血，身子不住扭动，却再也叫不出声了，黄佛爷又抡起铲子，朝着麻驴的脑袋狠狠拍了几下，杀完人面不改色，奉告一众部下：“早说过让你们找本地人带路，偏他妈找来这么个没用的傻鸟，从速在荡子里挖个坑，把人给我埋了。”他部下那些喽啰都不敢顶撞他，听了叮咛，忙不迭地在芦苇荡湿地上挖坑。水蛇腰问道：“佛爷，另有个妞儿，如何措置？”黄佛爷看出他的心机，说：“道儿上的人都科学，财色不成兼得，可别在女人身上迟误了闲事，比及挖开熊耳山古墓，取出陪葬的金俑，想玩甚么样的娘们儿不可？”水蛇腰色眯眯地说：“这妞儿美得跟朵花似的，埋了可惜了，我真是舍不得动手，但听佛爷的准没错，咱的事都让她看到了，留下便是祸端……”

壁画中的天狗吃月、带有树皮面具的干尸、仙墩湖下的古墓、玉棺中被抽肠的死人，对于那座山陵，我独一这些恍惚不清的熟谙，如果能够进上天宫，我信赖会有惊人的发明，一起穿过草鞋岭旱洞，顺利得有些出人预感，山洞到处有，一个洞一个样，但是在倒斗妙手看来，非论山里的洞窟如何千奇百怪，总不过乎十八种格式，按风水情势合称“山中十八孔”，各有各的走法，我早听瞎爷说过，也在二老道的《阴阳宝笈》中看到过，要走出黄巢洞并不吃力，过中午分，到达草鞋岭南侧，三面都是肋生双翅也飞不上去的险峰，在这群山环抱之下，370公顷的湖面开阔安静，岸边满是芦苇荡子，远处有薄雾，望畴昔白茫茫的一片，当年这仙墩湖的水位，要比现在高很多，当时湖水一向通到岭下的鱼哭洞，鱼哭洞也一定真有鱼神，那种传说全无按照，当代人早晨吃饱饭没事干，除了生孩子，就剩下胡思乱想讲故事了，四大名著都是这么攒出来的，不过熊耳山真是中原龙脉上的一处宝穴，现在退水之处多已变成湿地，野雁野鸭出没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