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上）[第3页/共3页]

是时淮光的哥哥阿图梨、妹夫三河守和mm皆在。见源氏公子光临，都感觉万分幸运，吃紧惶恐称谢。做了尼姑的乳母也起家相迎，对公子道：“妾身老矣，死不敷惜。然耿耿于怀的是削发以后无缘会晤公子，实为憾事。是以老而不死。现在幸蒙佛力加身，去疲延年，得以拜见公子光临，此生心愿足矣。今后便可放怀静修，等候佛主呼唤了。”说罢，落下泪来。源氏公子一见，忙道：“前日听得妈妈身材不佳，我心中一向念叨。现在又闻削发为尼，遁入佛门，更是骇怪悲叹。但愿妈妈身安体泰，青松不老，得见我升官晋爵，然后无牵无挂地往生九品净土。若对人间另有牵挂，便难成善业，倒霉于修行。”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暮色苍茫若蓬山，夕颜相隔安能望？”写罢，便教刚才摘花的阿谁侍从送去。却道那人家的女子，并未曾见过源氏公子，只是看他侧影便推想面貌出众，以是题诗于扇赠他，希冀获得答复，却迟迟不见覆信。正觉兴味索然，忽见公子派人送诗而至，立时高兴不已。读罢，世人便筹议如何作答，然众口不一，难以决计。侍从等不耐烦，白手而归。

“政颜凝露容光艳，定是伊人驻马来。”似信手拈来，但又不失文雅。源氏公子心中悄悄称奇，顿觉兴味盎然，忍不住对淮光说道：“这西邻是哪一家，你探听过么？”淮光心想：“我这生子的老弊端又犯了。”又不便说破，只是若无其事地答复道：“我到这里住了五六天，因家有病人，需经心关照，未曾故意机密查邻家之事。”公子心中不悦，说道：“你觉得我心存非分之想么？我只不过想问问这扇子之事。你去找一个知情的人，探听探听。”淮光服从。问了那家的看门人，返来向公子报导：“这屋子的仆人是立名介，听仆人说，他们的仆人到乡间去了。他老婆年青好动，姐妹们都是富人，便常常来此走动。更详确的，我这作仆人的就不晓得了。”源氏公子暗自揣摩道：“如此说来，这扇子定是宫人的，这首诗大抵也是其谙练的对劲之作吧！”又想：“这些并非崇高人家的女子，素昧平生，却这般赋诗相赠，可见其心机也甚为敬爱，我倒不能就此错失良机了。”生性多情的公子，已是情心萌动，遂在一张怀纸上即兴题诗，笔迹却不似昔日：

源氏公子一行人将火把遮暗，悄悄地分开了乳母家。路过邻家时，见吊窗已经关上。从窗缝漏出来的灯光，照在街面上，非常阴悄悄澹。来到六条的邸宅，顿觉另是一番气象：满眼奇花秀木，划一耐看；住处文雅文静。那六条妃子的丰度，更非平常女子所能及的。乃至公子一到此地，竟将那墙根夕颜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第二日，待日上三竿，方迟迟解缆。走在晨光中的公子，沐着朝阳，姿容非常动听，实不愧世人之佳誉。归程中颠末那夕颜花的窗前，往昔多次路过，熟视无睹的事物，现在却因扇上题诗，格外牵涉公子的心机。他深思道：“这内里住的人，到底如何呢？”而后每次看望六条，来回颠末此地，必定留意这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