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离别[第1页/共6页]

“你何必安抚我……”我放下茶杯，垂下眼睑道，“我不过是个庸碌有为的君主，连一个刘绫都能将我们玩弄于鼓掌当中。”

我听得心头一跳，只记得当时裴铮手心发凉，额上冒汗，但笑容不减，那里猜获得他暗中忍着剧痛。

只是因为他是裴铮罢了……

我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知何时哭到睡着，醒来之时，已身在寝宫，小门路拨了帘子出去讲：“陛下，苏大人已经分开了。”

我和裴铮的孩子……

五爹笑了。“豆豆是在考五爹吗？因为思疑你有身孕，我特地在你睡着的时候帮你把过脉，你体内底子没有甚么情蛊。”

殿下沉默了千分之一个弹指后，又堕入了更深的沉默当中。

小门路答道：“是凤君接陛下返来的。”

“我大陈以孝治天下，国师为苏昀嫡亲之人，国师过世，苏昀哀思于心。按大陈法规，苏昀理应停官守孝三年。寡人爱其大才，又怜其孝心，不得不忍痛放其离京，以学士身份游历神州。”

那是一幅岁寒三友图，前朝名家手笔，苏昀弱冠之年国师所赠，本是他极器重的一份礼品，上面却被泼了点点墨迹，墨迹之间被盘曲相连，缀以几瓣粉色，寒冬腊月里，忽地添了一枝桃花，三分秋色。

他说着便出了门去，我坐在椅子上等他，举目四望，目光最后落在屏风上。

他如何会用心给假解药呢？

“我有些事让他办，他不在宫里。”我含混道。

小门路沉默了半晌，然后说是。

那人半跪在在地答道：“回陛下，凤君于子时三刻换衣出宫。”

启明星照亮了夜幕一角，又快天亮了。

我的心跳忽地乱了几拍。

小门路低着头说：“凤君仿佛不在宫里。”

我将暗卫调拨一支分队交予易道临，让他退下以后，便招来小门路。

易道临顿首道：“南怀王一脉宗亲固然放出狱，但是一向有兵士暗中监督，确保无一人就逮。南怀王名下财产也已盘点结束，弟子三千记实在案，有同谋造反怀疑者皆已锁定……”

他说：“若不是信赖终有春暖，又如何经得住岁寒。”

他仿佛早就推测我会来一样，在灯劣等待了好久，暖色的烛光让他的神采看起来没有那么惨白。

这是自我熟谙苏昀以来，过的第一个没有他的春季。

而刘绫，她能躲到那里去呢？

我转过身对门外的易道临说：“立即缉捕南怀王的翅膀。”

这一回，我没有叫上小门路，而是单身一人去了苏府，敲开了苏家后门。

我踌躇了半晌，说道：“奉侍寡人换衣吧，本日复朝。”

他说：“那帮我一个忙。”

“你还会返来吗？”我轻声问。

“易卿家。”我低头看向易道临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分开帝都，他能成为一代名流，这个权力的舞台上淌满了鲜血与肮脏，分歧适他……

我结结巴巴道：“什、甚么……如何会呢……裴铮怎、如何会呢……”

“陛下的期间，才刚要开端。刘绫不过是负隅顽抗，陛下受她管束，皆因心有不忍。有不忍之心，才气察官方之苦。诸侯王权势断根后，陛下的仁政便可通行四海了。乱世霸道，治世霸道，总有一天，百姓会明白陛下的苦心。”

天蒙蒙亮的时候，百官入殿，金光遣散了晨间薄雾，带来阵阵暖意。从高高的龙座上俯瞰下去，透过大开的殿门，能够瞥见殿外的广场上染上了晨光的暖色。百官衣袂相摩，躬身拜倒，三呼万岁。

那墨迹原是我不谨慎泼上去的。

我悄悄点了点头。

“为甚么？”我猛地昂首看他。

我没得选，只能留下……

“这天然多少是会有的。”五爹安抚道，“放心吧，你的情蛊除得早，对身材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