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页/共3页]
山里比山下冷多了,虽只是玄月份,凌晨却已带着寒意,顾三娘把被子往上拉高了一些,她想了一想,轻声说道:“不晓得两个孩子在家里好不好呢。”
沈拙望着在厨房涮洗的顾三娘,他说:“我和娘子离家多日,明日就要归去了。”
顾三娘赶紧对着谢柏行了一个福礼,嘴里称呼他谢先生。
他说话时,沈拙始终低头不语,谢柏悄悄点头,说道:“我与你说这些话,不是劝你与蒋家和好,我只想奉告你,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蒋安两家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不管是东风赛过西风,还是西风赛过东风,只要有一方夺势,朝中必有一场大洗濯,这承平的日子,想来是过不悠长了。”
沈拙脸上没有一丝窜改,他给谢柏的茶盅里添了茶水,嘴里说道:“先生,你去过郦县么?”
说完这句话,谢柏就放下茶盅,不再多说。
他二人要走了,谢柏也没多送,他将他俩送到门口,便说道:“这一走,又得几年不见了,你好生保重就是。”
沈拙振振有词的说道:“非也,这些东西不拿也是白白放着,只要操纵起来,方才不孤负先生辛苦一场。”
当日,沈拙和顾三娘在谢柏的茅舍里住了下来,到了第二日,天气方才微亮,顾三娘就醒了,她动了一下,身边的沈拙随之也展开双眼,顾三娘说道:“吵醒你了?”
两边都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沈拙问道:“先生,你隐居乡野十几年,此中不乏有人捧侧重金请你出山,你又为甚么要推拒这唾手可得的繁华繁华呢?”
“阿拙,你和东方检都是一样的,命里生来就是如此,躲不掉逃不脱,若不是狗天子和安妃……”说到这里,谢柏蓦地想起沈拙的心结,因而硬生生的住了嘴。
谢柏朝着顾三娘望了一眼,问道:“这是谁?”
谢柏神采一黑,说道:“免了罢!”
“郦县是个小处所,光阴冗长,光阴悠悠,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能够让街坊邻居闲谈半个月,我却向来未曾感觉腻烦,偶然她坐在屋里绣花,我都能悄悄的看她半日,如许的日子实在弥足贵重,一旦突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谢柏一笑,他说:“你爹一辈子脾气傲岸,想让他跟人低头,比要别性命还难,他又怎会叫我来劝你呢。”
沈拙说道:“等下山了,我们直接就往家里赶,用不着几日就会到家了。”
沈拙又看了一眼屋里的顾三娘,他淡淡的说道:“我想着,必然是冥冥当中有谁指引着我前去郦县,要不然我三年前,如何恰好就会挑选在郦县停下呢,还为此就结识了她。”
沈拙抬起眼皮看着他先生,他不急不缓的问道:“是他来请你劝我的么?”
有了他这句话,顾三娘这才挨着沈拙坐下。
吃完早餐,沈拙和顾三娘就要下山了,临走前,沈拙果然搜刮了他先生很多的好物,气得谢柏痛骂师门不幸,竟收了这般雁过拨毛的弟子,沈拙满不在乎,嘴里说着获咎,那往承担里捡东西的手却一刻也未曾停下来,惹得一旁的顾三娘难堪不已。
在厨房里忙着干活的顾三娘自是不知这师生二人的说话,全部下午,她围着灶台不断的擦洗,谢柏多年独居,糊口过得极其简练,顾三娘都不由思疑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沈拙有些惊奇,前些日子,他和顾三娘结婚,东方检寄送了一份贺礼,当时他还并不知他已回到都城,没想到就连在山里的谢柏都已得知了此事。
沈拙脸上带着笑容,说道:“那是天然,这是弟子等了三年的媳妇儿。”
沈拙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又侧耳听到内里传来声响,便笑着说道:“先生每日一套五禽戏还是没改呢。”
请收藏本站:m.zbe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