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1页/共3页]
日子逐步规复正轨,这几日,顾三娘她们巷子里有位白叟家过八十大寿,家里的子孙孝敬,特地请了个草台班子到家里来唱戏祝寿,顾三娘和大多数妇人一样爱好听戏,只不过平常没不足暇,加上她舍不得费钱,前些日子家里乱糟糟的,合得她内心非常憋闷,这回碰到人家摆台唱戏,她恰好能瞧瞧热烈散散心,是以吃过晚餐,她就带着小叶子去占座了。
沈拙眉略微微一挑,他看了面前的小妇人一眼,一本端庄的说道:“不说别的,张生饱读诗书,自称一刀纸钱都未曾寄烧给泉下父母,可见如许无情无义的人不是良配。”
秦大娘踌躇了一下,又记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胡话,她一咬牙,说道:“我就是来问你,你和三娘之间究竟是如何想的?”
至于东方检,他在郦县住了五六日,就骑着那匹又老又瘦的马走了,传闻是往南边的瑶族去寻甚么千年灵芝,御哥儿和他相处了这几日,非常不舍得他分开,只因这位东方世叔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处所,他提及各地的风土情面,讲得比沈拙这个端庄的夫子还要活矫捷现,引得御哥儿和小叶子他们这班门生非常神驰,就连沈拙安插下来的功课也不想写了。
秦大娘目睹沈拙还是没听明白,忍不住有些恼了,她说:“你这会子怎就呆起来了。”
顾三娘没理睬沈拙,她又转头望着戏台,沈鄙见她看得出神,冷不丁的问道:“你恋慕莺莺蜜斯穿的凤冠霞帔吗?”
她爱看的就是戏里的男欢女爱,这会子正跟着配角一起欢乐呢,沈拙左一个不是,右一个不是,真是叫人绝望。
看到动情之时,手帕打湿的顾三娘干脆直接用袖口擦着泪水,正在这时,一块洁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顾三娘扭头一望,站在她身边的是不知几时过来的沈拙。
害得他总想伸手去抚那泪珠。
她这么频繁出入东厢,又把御哥儿当自家的孩子来疼,巷子里的妇人嚼起舌根,都说顾三娘想当举人娘子,但是人家沈拙态度含混,指不定是受着她的好,却又看不上她是个孀妇,这才一向吊着顾三娘呢。
夜色将至,吃完晚餐的左邻右舍陆连续续都到齐,秦大娘和朱小月婆媳二人也抱着小哥儿过来了,梨园子见人来得差未几,只听得一声锣响,幕布还未揭开,就先听得前面一声依依呀呀的长叹声……
今晚唱的是一出西厢记,台上才子才子的故事跌宕起伏,惹得顾三娘忍不住跟着戏里的男女一时欢乐一时落泪,这会子正演到张生金榜提名返来,崔夫人总算同意将莺莺许配给张生,一对薄命鸳鸯终立室属,台下看戏的顾三娘,手帕都被眼泪给湿透了。
她看戏时,沈拙便看她,本来看得出神的顾三娘有些难为情,她用眼角看了沈拙一记,低声问道:“你看甚么呢?”
秦大娘看着沈拙,她心机一转,暗忖道,不如本日就跟沈拙挑明,看看他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如果他对三娘故意,就请媒人往她家走一趟,免得叫人无端编排他二人,如果他对三娘偶然,两人自是要避避的,毕竟两边都还年青,又不成能单过一辈子,留下这不好的名声,对他和顾三娘都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秦大娘寂静不语,一旁的沈拙有些迷惑,秦大娘本来说要找他说话,怎的又不出声了?因而沈拙问道:“秦大娘,都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你有甚么话想问,就直接问罢。”
沈拙轻笑了一声,谁说他不懂,实在他就是用心逗顾三娘,想看她被气得跳脚的模样儿。
顿了一顿,他又说:“再者他明知人间女子最重名节,却与莺莺蜜斯无媒苟合,这只会将莺莺蜜斯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如果个真男人,先扎踏实实的考取了功名返来,还怕崔夫人不将自家的蜜斯许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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