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页/共3页]
沈鄙见这都是几味治气虚的药材,药性也还算平和,倒没说甚么。小叶子到厨房化药去了,张郎中走到外间开方剂,沈拙和秦大娘跟了出去,秦大娘问道:“张郎中,不知顾娘子这是甚么病啊?”
管永旺用心笑道:“有我们金氏绣庄,三娘又怎会缺饭吃呢!”
连续数日,顾三娘为了赶活计,闷头把本身关在屋里不出来,乃至于连用饭的空歇都挤不出来,把个小叶子急得愁眉苦脸,秦大娘和朱小月劝了几次,顾三娘嘴上承诺得好好的,转脸仍旧熬到半夜,气得秦大娘直骂她长了个榆木脑瓜儿。
小叶子擦着眼泪说道:“娘本来站在门口,不知怎的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管永旺准期拿到绣件,故此没有理睬秦大娘夹枪带棒的话,他对着她陪了一个笑容,说道:“不瞒老嫂子,那日三娘说要重绣这幅图,我和店主都没抱多大的希冀,店主还说,如果完不了工,少不得他亲身去处刺史大人赔罪,不成想三娘争气,竟绣好了!”
秦大娘也是心疼顾三娘,就这么几日,顾三娘熬得满脸腊黄,一双眼睛深深的凸起进眼眶里,下巴尖得能当锥子,瘦的像是纸片人似的,如果再来一阵风,只怕也能将她刮走。
小叶子忙不跌的点着头,她扶着秦大娘,两人仓促出了屋门去请郎中。
屋里另有秦大娘和朱小月婆媳俩人,秦大娘听到管永旺的话,撇着嘴角说道:“这会子倒会说好听的话,如果三娘赶不出活儿来,还不知你们绣庄会如何见怪她呢。”
说着,他低头誊写药方,不到半晌便开好了,沈拙看了一遍,见里头的药材都是对症的,因而将药方拿给小叶子,交代她去药房抓药。
守了半日,沈拙倒了一碗热水,他本来想给顾三娘化些糖水喝,只不过在西厢找了个遍,也没看到糖罐子,沈拙只获得朱小月屋里去借沙糖,待到化了一碗浓浓的糖水后,沈拙谨慎翼翼的喂顾三娘喝下,顾三娘迷含混糊的喝了半碗,便又沉觉昏睡畴昔。
管永旺好生收起绣件,他拿出一个满满的荷包放到桌上,说道:“这是店主赏你的银钱,店主还说了,叫你好生在家歇歇,等歇够了再去上工。”
如此冒死干了将近二旬日,顾三娘的这幅松鹤延年图终究完工了,当顾三娘结下最后一针时,管永旺冲动的抚掌说道:“我的天爷,世上能在短短光阴内赶成这么大件刺绣的也就是你了。”
到了这时,沈拙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了,他抱起顾三娘,将她送到里屋的炕上,御哥儿跟在前面,他看到顾三娘双眼紧闭,忧心冲冲的问道:“爹爹,顾婶娘这是怎的了?”
就算秦大娘先前愤怒绣庄逼顾三娘赶活计,只是看了全幅的绣活儿,秦大娘也不得不再三赞叹顾三娘手巧。
闹了大半晌,顾三娘的发髻早就散开了,沈拙拨了一下她的头发,只见她耳后有一束发丝已变得乌黑,想到这些日子,西厢的灯火一亮就是整宿,沈拙的胸口就一阵发闷,他看着顾三娘的脸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比男人还要强的性子,究竟不知是好还是歹呢!
小叶子慌乱的点着头,她忍着眼泪,跌跌撞撞就往主屋去找秦大娘。
秦大娘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分白日黑夜的做工,能不绣完么?”
父子二人说话时,秦大娘和小叶子就进了西厢,朱小月抱着哥儿也来了,当她们看到躺在炕上的顾三娘时,都焦心的问道:“刚才还好好的,如何一眨眼就昏倒了?”
顾三娘收起荷包,又起家将管永旺送到门口,等他走后,秦家婆媳也回了主屋,顾三娘靠在门口,她耳边听着东厢传来御哥儿软糯的读书声,自打将绣件交给管永旺后,顾三娘可算安了心,先前一门心机的赶工,全凭着一口气硬撑着,这会子松了气,不知怎的,她只感觉脑仁一阵抽疼,顾三娘正想回屋去躺着时,忽而面前一黑,身子便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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