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凤凰山下的意外发现[第4页/共23页]

康主任走得近些，抬高了嗓门：“汪教员，你的真正目标，是替李约瑟先生寻觅潞王炉，我猜的对不对？”

“那该如何办？”我有点发楞。

差人们很快翻开车间大门，看到内里这一片狼籍，先喊了几声，听到了我的回话，才冲出去。他们把我从钢板后扶起来，拿起对讲机说人质安然。然后俩小伙子一左一右，把我架了出去，其别人拖着赵姓技术员和老徐也敏捷撤离现场。接下来，就得交给专业排险的步队了。

在坐的人都纷繁点头，举杯表示支撑。老朝奉是五脉的天然仇敌，对于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站在房间窗台边，往下看去，恰好能看到老徐渐渐悠悠分开宾馆，跨上一辆破自行车，丁零当啷地骑行而去。我正要拉起窗帘，俄然看到劈面街角的小卖店门口站着一小我，瘦瘦高高，一向盯着老徐。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神采，但那一排白牙却清楚得很，真能够说是咬牙切齿了。比及我回身给本身倒杯水的工夫，那人却消逝了。

此时我的内心，很有些忐忑。瞒着别人也就罢了，连刘一鸣都要坦白，让我有点过意不去。当初我闯下滔天大祸，若不是刘老爷子力排众议，脱手保护，恐怕我早就沉湎下去了。

我忍不住反唇相讥：“把老朝奉惊走的人，可不是我。”

阿谁朱常淓用大金饼铸香炉的传说，估计是官方以讹传讹。老百姓信不奇特，玩古玩的若信阿谁，遵循纯金炉仿造，可就太不专业了。

“花了……啥？这是俺本身家的，花啥钱？”小蹄子一刹时有点严峻。

我对技术只懂外相，真要坐而论道，只怕几句话就会露馅儿。幸亏我和药不是对此已有所筹办，心中不算太严峻。我举头挺胸，跟着他走进车间，老徐也跟了出来。

不料药不是“哧”了一声，一脸鄙夷地点头：“药家的公道，我会讨回——但不会希冀他们，那些家伙没有一个靠得住。”

“李约瑟”道：“我家祖上，曾经传下来一件金炉，传闻就是从这凤凰山里出土的。”

我和老徐初度见面，不是熟人，没有默契。以是老徐毫不会明着说：“我这有一百多件假货，你往真了说。”我也毫不会明着说：“你分我一半钱，我把这件假的说成真的。”

卫辉市四周值得逛的古迹还真很多，市中间有南马市街、北马市街，在明朝是卖马的集市，固然现在早没了陈迹，但明朝崇祯天子亲身立的关岔牌还在。再往远处去，甚么姜子牙故里、比干庙、徐世昌家祠、香泉寺甚么的，都离卫辉不远。我们花了一天时候走马观花转了一圈，最厥后到了卫辉古城的东北角。

我们的打算里，从没筹算演一出热血青年勇做卧底协同警方的戏。这类上范围的制假工厂，普通都会有一层合法外套，且有本地官员做庇护伞——比如老徐就是康主任的下家——想告发他们出产假古玩，实在太难了。

我停下脚步：“呃……有点不一样。我们是合作者，他是哥们儿……起码在叛变前是。”

照片上的香炉不是很大，高脚双耳，贪吃纹饰，品相无缺，但质地却与幽玄青铜有所差别。我一看腹底题款，非常惊奇，不由得脱口而出：“这……这是潞王炉啊！”

“东西在哪？”

“题目只要一个，我如何晓得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老朝奉用心派人来骗我。”

火车解缆约莫半天以后，我先换了节车厢，和剧组分开，然后随便找了个车站下车。我在月台上待了一阵，重新补了张票，登上别的一个方向的列车，再坐了两三个小时，下车出站。接下来我没和任何人打仗，找了一处僻静的大众厕所，做了一番打扮，重新呈现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