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顾茅庐”青花罐[第1页/共19页]

有句话叫“金豫银陕米江南”。河南、陕西是古玩重镇，可称金、银；而江南的米固然便宜，但不成或缺，走货量大，利润一定比前二者小。是以善于运营的古玩里手，这杭州是必然要来的。

我爷爷在《素鼎录》里描述过这类境地：“浑然忘我，不为外物所扰。身即为古，古便是身。”倘若我能达到如许的境地，那么读起《玄瓷成鉴》，想必会更有效力吧。

至于这个罐子的真伪，不必多说。它的釉面泛白，但积釉处发青，这是用入口苏麻离青料绘制的，极难做假。这不是我在夸耀学问，是刚从《玄瓷成鉴》里学来的小技能，现学现卖罢了。

药不是点头：“临时还没有，但过几天应当会有复书。”

如果这个发卖员充足机警的话，从我这几句话能够获知很多信息了：给单位三产买，申明这单位很大，不差钱；紫檀的官帽椅要两百件，这是内行人才会说的话。紫檀虽不似金丝楠木那么贵重，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两百件真品。我一口喊出紫檀官帽椅两百套，明显对这个行业完整不懂。

王小毛用手帕擦擦眼泪，停止了抽泣。我笑眯眯地问道：“小朋友，叔叔问你，他为甚么让你推倒阿谁瓷罐子呀？”

展出的物件大多是明清古家具。木器我不算太懂，但也能看出来实在有很多好东西。比如镇门的是一件黑漆嵌螺钿描金平脱双龙戏珠十屉柜，我记得这件是故宫馆藏的，天下就这么一件，也给拿来了。好多人围在四周，俯身看柜上的雕纹。另有一件铁梨木雕象纹翘头案，是王世襄先生的保藏，从上海博物馆里借来的，翘头和堵头浑然一体，竟然是用一件独料做出来的，这份工夫但是不得了。

为了增加结果，香几上摆着两尊博山炉，内里真的点起了熏香。卷烟飘袅，环绕之间透着世家大族的繁华之气。

我们办理行装，直奔机场，马不断蹄地从北京连夜赶到杭州。这一起上甚么波折也没有，真是一个好兆头。

药不是背对着我，行动停滞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们已经是两个天下的人，只能相互祝贺顺利。”我啧了一声，感觉挺可惜，欢畅是个好女人。

我们拍够了照片，又去找讲解牌。此次因为要面向不懂古玩的社会大众，沈家在每一件家具或文物中间，都细心地放了一个讲解牌，上面驰名字、年代和简朴的先容。在里手眼里，这先容写得太简朴，但对浅显人来讲，足以让他们晓得这东西有多贵重。

发卖员从速回绝，说这分歧端方，古玩可不能随便靠近。我把药不是的现金全取出来，用心亮在他面前：“订金我能够现在下，但是必须得亲眼去揭示区确认款式。您刚才说的那些细节，我不靠近了瞧，如何搞得明白。单位让我采购这么大笔物品，得当真卖力不是？”

1948年，药来前去长春，这里曾是伪满洲国都城，故宫大量保藏都被溥仪带来此处。日本投降今后，很多宝贝流落到东北官方。很多古玩贩子，都喜好来东北捡漏，谓之东货。

财大气粗的内行人，这是任何商家都毫不会放过的机遇。公然，发卖员立即走过来，殷勤地说这里太吵了，我们这边谈。然后摘下断绝绳，把我和药不是往里带。

我愣怔了一下，随即转过甚去。西湖之上，波光粼粼。湖面的游船和天上的白云，此时都极远极远。我认识到，我们两个都是非常孤傲的人。

厥后回到北平，药来问了黄克武，才晓得这此中奥妙。

按谟问斋老板的话说，这绣墩是隆庆年间进的宫，深居大内几百年，服侍了明清两朝十几位皇上，内里满满的满是龙气。想要收买的人一向没断过，可老板果断不卖，放出话去，说哪怕穷得要卖孩子，这东西也不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