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沟[第2页/共2页]

“头发长见地短的家伙，”跛子撇嘴道，“你把赵鸟人的马子抢了，要不是俺长鞭打九虫，你早呜呼哀哉哩，俺又千辛万苦的落井下石，把那几个鸟人吊在郊野，不然你又要造化哩，俺深思，好好劝你，你必定不听俺的，反臭骂俺一顿，倒不如一不作二不休把店砸了，你赔了银子，折了产业，必定要跟俺走哩，如此那赵鸟人返来却无处倒霉你，俺却反受你抱怨，好人难作哩！”

华衣公子捂着鼻子，紧走几步，啐道：“三丈开外！”

“公子，两个鸟人不见了！”宅外一人道。

跛子皱着眉头，闻一闻左手，摇点头，又闻一闻右手，仍然摇点头，他追上华衣公子道：“俺贴着鼻子也不见异味，兄弟好鼻子哩！”

“老头，不碍事赔个鸟”跛子厚着脸皮道，“俺兄弟一表人才，会差你几个鸟钱”

跛子贴上前来，笑道：“哪小我没个万一哩！”

华衣公子脸sè变得越来越丢脸，天底下不把他的东西当东西的只要阿谁不是东西的东西。

华衣公子重新到脚打量跛子一番，笑道：“你除脏了点，臭了点，跛了点，人长得倒也不算老”

跛子瞥见墙角一个出水沟，他面前一亮，笑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高老弟，下水沟”。

跛子唬得窜出三丈开外，笑道：“他欠俺一屁股债，惦记俺何为么！”

那客店掌柜走上前来，“二位官人，桌椅打碎也不碍事，”他笑道，“原价赔小老儿也就是了”

华衣公子却笑而不语，跛子又何尝不心知肚明，二人一前一后，相隔三丈多，互不相犯。

跛子笑道：“俺老了，改个甚么乡音哩”

“俺也是为了救你咧！“那跛子俄然冷不丁道。

跛子笑道：“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兄弟高姓大名？”跛子又闲不住问道。

“小老儿也晓得不干客长的事”那掌柜道，“但他一个穷酸必定偿不了小老儿赔价，客长既然是他兄弟，也只能委曲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