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共6页]

她取出一方帕子，为陈秋宜擦了擦眼角，语重心长道：“你虽没了父亲，失了产业，但毕竟另有一个幼弟需求照顾，并不是孑然一身，这类拿本身性命去冒险的傻事，你千万不能做哪！”

叶斐然“嗯”了一声，把心一横翻身上榻，却在最后关头踌躇了一下，终究谨慎翼翼地移了移身子，从床榻的最中间，移到了床榻上离乔辞最远的一个角落，阖了眼眸开端小憩。

陈秋宜没推测她的反应会如此狠恶，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想要上前去扶她，却又一次被她推开。

那妇人听了陈秋宜的话，却更加严峻了起来，靠近了陈秋宜低声道：“这些日子你一向东躲西藏，恐怕还不晓得，县衙那边早就晓得特使会来，是以下了封口令，有谁敢在特使面前多一句嘴，便会落得和陈公一样的了局。”

听到“常平仓”三个字，许正急出了一身汗，却还是强颜欢笑道：“都已经是客岁的事情了，乔特使在筹算这个时候翻旧账，只怕不轻易罢……”

许正谨慎翼翼问她：“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既然大人与我这边另有事情没有措置完，就先措置这个便是，大人还想在加出去一个早就定下的旧案，是不是太混乱了些？”

陈秋宜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妇人也明白屋外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处所，忙将门口让出放两人出来。她拽过陈秋宜将她仔细心细打量了一番，还未说话，人便先哽咽了起来。

叶斐然帮陈秋宜叩响门环，等了好久，才听到屋内有人应对。门扉被人从内里翻开，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皮肤乌黑，双手尽是老茧，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乔特使谬赞了，这些本就是分内的事儿。”许正喜形于色，却还是尽力装出一副谦逊的模样来。

陈秋宜撤销她的顾虑道：“这点你不必担忧，朝廷为了夏征一事，专门调派了特使来清州监察，我们只需求将这件事原本来本地奉告特使，便能为我父亲昭雪罪名，还他一个明净申明。”

“我在来之前特地问过刘守臣，刘守臣说全部清州的夏征都未开端征缴。”乔辞缓缓道，“据我所知，比来征粮的名义除却夏征，便没有其他了，不晓得许明府是用甚么由头征缴粮草的？”

不出许正所料，乔辞公然来了精力，在官帽椅中挺直了背脊，向许正点头表示升堂。

许正的眸子子滴溜溜地转，绞尽脑汁思虑着对策道：“客岁的事情了，时候畴昔得太久，许是写这状子的人记错了也未可知。”

昔日放肆跋扈的县衙父母官，现在沦为了阶下囚，有很多人鼓掌喝采，也有很多人生出对世事难料的慨叹。

许正将书状捧在手中，一副审也不是，不审也不是的难堪模样。师爷见状凑上前去，将书状接过翻了几页以后，眉开眼笑道：“大人，这是功德儿哪，民户都将歌功颂德的状子递到您堂上来了，可见景县在您的管理下，时和岁丰，和乐安康哪！”

先头高高在上的主审之人现在跪在了堂下，乔辞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上，听着陈秋宜等人对许正私吞朝廷拨下的降粜本、低收高卖、草菅性命的控告。叶斐然将景县的账目与景县交给清州知州的账目对比勘覆结束，常平仓这一项的数量公然出入极大，证据确实，许正狡赖不得，只好悉数招认。

师爷被乔辞冰冷的口气吓得不敢出声了，唯有许正还唯唯诺诺道：“下官方才也只是大抵扫了一眼，见上面所言大部分都对得上号，便……便没有细看。”

乔辞哂笑：“你们方才不还斩钉截铁地说这状子上的话句句失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