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共3页]
因无人对骂,胡通唱了会儿独角儿便没了兴趣,气哼哼跺两脚,回身便要走。街头卷过一阵小风儿,艳阳彼苍下,胡通那抹被折腾得形销骨立的倩影,萧瑟地远去。
“云沉雅爱好养鸡?”汤归一愣,一脸思疑。
舒棠见了他,先冲他笑笑,转而又张头四周望了望,讪讪道:“我上返来是晕着的。明天过来寻了好半晌的路,这会儿可得瞅清了,免得下回找不着。”
舒棠听了这话,朝着云沉雅咧嘴一笑,说:“云官人,你人真好。”
隆冬阳光斜倾入户,舒棠眉间的红朱砂在光彩下模糊流转。云沉雅先是立在一旁,一边勾着唇角笑,一边看着。看了一会儿,他的神采却垂垂沉寂下来。将衣摆撩开,云沉雅也蹲下身,垂眸接过舒棠手里的面饼馍馍,说:“你手臂有伤,我来掰,你尽管喂就好。”
舒棠喂完小獒犬,心对劲足地起成分开。
这些日子,大街上再没见胡通为非作歹的身影。有人出入他在京华城西的宅院,说胡通比来都老诚恳实地呆在屋里,宅子里外都贴满了桃符,每日都有羽士来作法,乌烟瘴气一团混乱,鸡血不要钱似地各处洒。
不一会儿,云府门前便陆连续续堆积了一群人围观。
敲更人被吓得不清,第二日便抖颤着腿脚,跑遍大街冷巷将这事儿传了开来。
倒也难怪云沉雅起火。不幸他云尾巴狼非常金贵的身份,至高无上的职位,养了两只小獒犬,一只叫莴笋,一只叫白菜。俗到了姥姥家。
司空幸入得正厅来,本要禀报闲事,听了云沉雅如是说,忍不住劝道:“至公子,这些鸡好歹是小世子专门猎了给您送来。”
他挽起袖子,跳着脚在府门前破口痛骂,说贰内心晓得,实在放火烧府邸注水淹花草扮鬼吓行人,满是他云尾巴狼的馊主张,还说本身不会善罢甘休,定要想出比这些更馊的馊主张来整治大尾巴狼。
司空幸听罢,神采一凛,垂下头恭敬道:“部属受教。”
莴笋白菜一起欢乐鼓励地将她送到府门前,云沉雅亦然。可直到舒家小棠的身影在巷子口消逝了,他仍独安闲门口立了一会儿才回到府里。面上一派清平淡淡,似是莫测,又似没心没肺。
话音落,两只獒犬欢畅地高低摆布蹦蹦跶,唯独云沉雅,嘴角抽不断,额角青筋跳不断。
舒家小棠喜滋滋地蹲下身,揉揉獒犬的头,唤道:“莴笋白菜你们好呀。”
舒家小棠说罢,一手包成粽子,支在一边,一手拎着鸡仔,支在另一边,晃闲逛悠跟不倒翁似,乐陶陶地出了门。
云沉雅又是一怔,沉吟了一会儿,甚么也没说,只是道,“明儿朝晨,命人炖个山参汤。”
出府没几步,便撞见一脸东张西望的舒棠。云沉雅将扇子一合,惊奇道:“小棠妹,你怎会在这?”他似是不敢信赖,又往前迈两步,“我正说去瞧瞧你的伤势。”
舒家老先生翻读艳史,寻撰书的灵感去了。唯有汤归一人,瞧见小棠棠的镇静样,探过甚来问:“棠女人,你这是……”
莴笋白菜喜食肉,又好动,然对舒棠却来者不拒。因舒棠手臂有伤,两只小獒犬也不随便跳动,颇灵巧地蹲在地上,舒家小棠喂一块,它们便含一块,嚼着吞了,复又伸开嘴等着喂。
云尾巴狼将手里扇子一收,在手中敲两下,对着那群鸡指导江山道:“这只蒸了,这只煮了,这只油炸,这只生煎……嗯,弄好一桌‘全鸡膳’,给杜修送进宫里去。”
那日夜,云尾巴狼史无前例地没睡好,睁着眼躺了大半宿。天气将将亮,他便去外屋折了根树枝。将两只獒犬摈除到后院,云尾巴狼双眼充满血丝:“那么些好听的名号,你们个个都瞧不上。不就是吃了那傻妞一个红桃子吗,这就能被拉拢了?真是一碗米养个仇人,一斗米养个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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