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共3页]

舒家小棠抿抿唇，不美意地说：“云官人，这镯子她们都看不上，我瞅着却感觉好。给我成不？”

说是克日来，京华城小恶霸胡通一掷令媛，要睡“浮生堂”里的头牌女人兰仪。两人办事办到最后一步，兰仪却推说月事来了，不肯往下做。

少时，又有舒家堆栈小二来找，说是有客长要订酒，让舒三易归去。

那头，云沉雅扬开折扇东风对劲摇了摇；另一头，司空幸仍旧木着一张脸，只抬手摁了摁额角的青筋。这也难怪司空幸如此反应。舒棠是个诚恳人，云沉雅却不是池中物，舒棠若跟了他，定会被抽刺扒骨，吃得连渣都不剩。

舒三易焦急，一把扒拉开他，朝堆栈外间杀去。

手里的劲一歪，那酒壶直直砸在云沉雅面前。酒水四洒而出，却没能沾湿云至公子的衣裳。本来是舒棠抢先一步，扑倒在他身前帮他拦了拦。

司空幸说得难堪，开得代价却不低。又说云沉雅现在等在三条街外的新月楼，若舒老天赋生心，便可去将票据签了。

棠花巷子是小街，舒家堆栈开在这儿，常日里除了唐家二少，出入的都是平常布衣人家。

浮生堂本是个只卖艺的舞馆，自上任头牌卖身败了民风后，这堂子便跟青楼普通无二了。独一的辨别便是里头的女人都是自在身，白日里到处挪动，夜里卖身倒也卖得甘心。

舒三易耸拉着脑袋上前，问：“这位客长，不知对鄙堆栈有何指教？”

这笔买卖对舒三易来讲是无往倒霉。横空飞来一笔财，砸得他直晕乎。也未几想想天下哪来白吃的餐，当下牵着闺女儿，跟着司空幸往新月楼而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舒家小棠身在庐山，瞧不清云至公子的羊皮下，是一只活脱脱的大尾巴狼，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然傻冒地跟云尾巴狼扳话上来。

舒家小棠棠点头，乖顺地说：“我也瞅着云官人有才。”

舒棠问：“云官人你是做甚么买卖的？”

胡通男人汉大丈夫，也不好多计算，吃了个哑巴亏，只说他日再睡。

楼里，门客两三人，剩下的多是搔首弄姿渴盼引发某或人重视的花女人们。云沉雅坐在一镂花木屏风旁，见着舒家父女二人，站起家号召说：“是小棠啊，来来。”模样颇似在叫一只摇尾狗。

舒棠在天井里洗衣裳，听她爹说这事儿，也凑到堂子里，竖起一对耳朵听八卦。

云尾巴狼很谦善：“甚么都做点，甚么都不高深，有点入账，保持生存便好。”

舒棠瞅瞅云沉雅，他闲着在喝茶；又瞅瞅司空幸，他还是木着一张脸。想了想，便自个儿上前去，筹算劝一劝。云沉雅见她有动静，用眼风瞄着围观。

他且淡定，她且安闲，但她们都惊呆了。

舒棠一脸诚恳，顺着他的话头往下猜，惶恐道：“我们饭菜里没下药啊。”

跑堂的明显受了惊吓，脚步虚乏，舌头颤抖，结巴地说：“棠妹子，来、来来来人了……”

本来那蓝衣女人，便是前些日子，给云沉雅送玉佛尊的浮生堂头牌女人兰仪。

想到此，他又自眼风里望了舒棠一眼。

云沉雅喝酒的行动再一顿，没有接话。

走之前，他挽袖将那玉佛尊往地上一扔，砸了。

这厢，锦衣公子一脸寂然往堂里一站，真真鹤立鸡群。

云沉雅闻言，转了转酒杯，垂眸望着杯中水。

舒棠初度相亲，铩羽而归，不由颓废了好些日子。

另几个女人猜到了镯子的来源，心中百味陈杂，如坐针毡，不过半晌，便纷繁找借口走了。唯余桌上一只亮白玉镯。

水纹映出他一抹莫测的笑意：“方才酒洒时，怎想着要过来帮我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