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平安[第3页/共4页]
谁能想到,这世道竟然会乱得这么快?他们当然好不轻易逃到了上京,但进不去城门,缺衣少食,每天都有人冻饿而死。如果不是上都城里人担忧死人太多形成瘟疫,也许连那独一的一点点食品和破被子,城里都不会供应!
占有了上京的,是当初在萧卿卿坐镇主持大局时幸存下来的一名驸马。他的老婆,某位号称金枝玉叶的公主早就亡故了,这位驸马又不像那位不晓得多少人嗟叹时运不济的兰陵郡王萧长珙,才气出众,既有天子赏识,又曾经有萧敬先保举,乃至另有一名现在鲜明为一方大豪的晋王萧容作为义子。才气平平的他能占有上京,纯粹是因为……运气好!
如果他不让这匹四条腿的马停下来,背面那些两条腿的流民如何追得上来?如果他们追不上来,本身处心积虑想到的这个遴选死士的体例,岂不是白搭?
已经风俗了这般视野的甄容倒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回身看向了上都城的方向,半晌以后便一字一句地说:“从本日起,这上都城不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了!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及盗抵罪。这乱糟糟的天下既然没有国法,没有天理,那么,就重新立一个!”
正因为一朝造反胜利,以是这位驸马爷的确把上都城当作了铁桶来守,收支盘问极其细心,对于守城将士则是大把大把的钱洒下去,对流民则是当作瘟疫似的盯防,毫不准人进城。如果不是担忧激起周边其他权势窥测,他恨不得把兵马撒出去,把人全都杀得干清干净。
此时现在,在无数流民或坐或卧,看似无精打采,实则等着但愿或者说绝望的又一天来临时,就只听城门口再次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清楚是城门已经开启了。这是上都城现在独一对外开放的门,扼守周到,可即便如此,仍然有浩繁还自忖体壮的人悄悄爬起家。
也不晓得是谁带了头,一个个流民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乃至另有人喜极而泣地恸哭了起来……至于地上还是在那哀嚎惨叫,如同小丑似的长安公主驸马,倒是再也没人去理睬,即便是他最亲信的那些亲兵也一样。
但是,只要真正熟谙甄容的人才晓得,这安然两个字,不但是心性刚正的他祈责备国安然,也是思念那位现在正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整天享清福的安然公主驸马……
是以,他强忍心中的嫌恶,微微抬了抬下巴,傲然说道:“本驸马本日要游猎,只要能跟着本驸马一行人跑到猎场不后进,本驸马便大发慈悲,收了你们入府!”
为首的阿谁虽说面上尽是泥灰,身上也是破衣烂衫,可起手那一道匹练似的寒光将一个上前禁止的亲兵直接腰斩时,长安公主驸马只感觉一股寒气顷刻之间从尾椎骨伸展满身,乃至连动都不会动了。
他不由自主地策马想向后退,何如坐骑底子不听使唤,乃至于当少年来到面前时,他还留在远地点转动不得:“萧……萧容,你……你如何在这里?”
现在的上都城中,多少被萧卿卿杀得没了仆人的高门大户重新翻开,里头住进了吆五喝六的大头兵。而多少曾经在先头那屠刀下躲过一劫的富朱紫家,却被城防军再次大杀了一通。昔日不被人正视的兵丁们,眼下无不是婢妾如云,腰缠万贯。
就在这时候,跟上来的几十个流民当中却有人俄然叫道:“我如果真的跟到了猎场,驸马爷真的能收留我和家人吗?”
那一双双眼睛里,明灭着如同恶狼似的绿色光芒。有人但愿能借着那城门开启的刹时混出来,也有人举头挺胸,寄但愿于能够被出来挑人的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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