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君密谋[第2页/共3页]

沈良却一扫方才微露的凝重神采，不紧不慢的踱到太师椅旁坐下，蜷起手指在桌沿叩响，问道：“来由呢？”

当她排闼出来时，沈良正负手立于窗前。闻声转过甚去，见来人是她并未暴露任何神采。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又将头转了归去，仿佛窗外有极其吸引他的风景普通。

当然，她自小就非常懂事。何况身为女子府中诸事亦没法参与，是之前来书房中的次数当真是少之又少。

沈洛又看了她很久，忽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很对。为父亦是如许想。”

珍夫人这才伸手将眼泪抹去，忙道：“你且去拜见你父亲吧，他此时正在书房当中。”

初晗缓缓吐出二字：“比试。”见父亲面露迷惑，继而解释道，“待到陛下提出要提拔人才之时，父亲大能够向陛下发起。若择文臣，需比文采；若挑武将，需拼技艺。如此，才谈得上公允二字。”

沈初澜点头笑道：“我陪母亲再说会儿话，何况早些时候已经去过了。”

珍夫人却俄然瞟向座上的沈初澜，声音仍旧压得很低：“我知你夙来心性儿高，且本该进宫的是你。但既你射中必定与后位无缘，就别再兀自伤身了。你不晓得当传闻你竟在风廷府寻短见，我……”她眼角滚下一串晶莹的泪珠：“我当时就在想，你如果出了甚么事，我就不活了！”

“大哥为人忠诚诚恳，只怕官居高位以后被人谗谄拉上马都未可知。二哥……”

“只要三哥为人朴重又颇聪明，现在也闲在家中并未入朝为官。是以三哥是不二的人选。”

这高耸的话语就像晴空中猛地劈下一个惊雷，震得初晗脑中一阵发晕。

初晗点头，却不肯再与她会商这桩事。便又向珍夫人道：“父亲现下在那边？”

性命来得不易，父亲畴前对她不闻不问她倒能冷眼瞧着。但现在，或多或少会有一丝难受。

干脆开门见山的直接将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毫无铺垫的说了出来：“女儿嫁去风廷府已有半年。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为了沈家好歹是决计留意，于前两日听到了一些风声。”

然还未想透辟，这厢沈初澜已带着哭腔开口：“长姊与我生分了，但是怪我代替了姐姐嫁入宫中？”

话虽是如此说，但为何她在风廷府他杀之事都传到了母亲耳中？家丑不成传扬，简池理应警告府中世人并不要将这一桩事外露才对，底子毫无事理去大肆鼓吹。

是她听错了么？本来沈初澜，是代她入宫的？但，为何重生那日简池却奉告她是因着钦天监的卜算以是才临时将二人对调？

初晗垂眸，缓缓点头道：“我怎会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你我同为沈家之女，谁做王后，又有何别离，都是沈家的光荣罢了。”

沈良如有所思瞧了她好久，才缓缓说道：“就如你所言，若陛下当真顾忌沈家，又如何会再给他们官衔？”

初晗闻谈笑笑，她倒是并不但愿沈初澜与她同去，如许有些话，她就没法向父亲开口了。

但初晗与初澜同时嫁予晋国国君与公子池倒也是颇给珍夫人长脸。不过自那以后，府中只余她孤零零一人。

沈良闻言只是沉默点头，并未答话。

她赶快做出一副谦恭的模样，又补了一句：“都说女子头发长见地短。女儿虽信口胡说了这些话，但统统还需由父亲决计。”

她顿了顿，又道：“父亲如许进谏，其一不会让陛下狐疑；其二如果沈家的人胜了，亦可堵住朝中悠悠众口，拿不住沈家的分毫不是来。”

初晗嘴角泛出一抹苦笑，这些年来，父亲待她的冷酷她早已风俗。她细心将门掩好，行至临窗书案前站定，低低唤了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