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见[第2页/共3页]
夏纱跟着孙公公走到月室殿,陈旧的浣衣局衣裳,长满冻疮的手和耳朵,数条裂缝,冻的快烂掉了,头发微乱,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呼吸沉重,伴跟着偶尔的咳嗽,“好了,在此候着罢”,孙公公鄙夷的看了眼,甩了浮尘,兰花指一点,转成分开了。
“看来,即便勉强责备,你过的也不好”,那人轻声说道,声音平寂,没有恨,没有怨,“是我做错了,是我没能护好你,做错了,做错了”,夏纱抬起生硬的手,泪水落在上面,并没有太大的知觉,她只是忏悔似的不断念叨着。
夏纱不甘心的朝着她看去,“你体贴我的对不对?不然不会把我从浣衣局调过来”,
俄然的起家让面前晕眩,腰间传来刺痛感,夏纱一手握拳,在腰后锤了锤,轻声咳嗽两声,风寒尚未病愈,中间的浣衣宫女,皱了皱眉,往远的处所挪去。
“夏纱,你那筐衣服洗好了没?磨磨蹭蹭的!”,老嬷嬷的声音喊道,夏纱鬓发微乱,垂下几绺,随便顺到耳后,经历夏季冰水的双手,长满了冻疮,红肿破皮,正把衣裳绞干,放到篮子里,筹办晾起来。
夏纱神采蜡黄、蕉萃,身形肥胖,剩下皮包骨,咬牙捧着很重的篮子,手指头肿的跟萝卜样粗,这双手曾经工致的能够绣出最邃密的衣裳图样,现在却日日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做洗衣裳这类粗活。
夏纱抢过荷包,握进手里,双目赤红的瞪她,吼道,“你敢毁它!”,竟直接扑上去,抓着林姑姑的头发,撕打起来,“哎哟哟!!拯救啊!!打人啦!!”,林姑姑吃痛大呼起来,反手抓住夏纱的头发今后扯,几个宫女跑过来时,两人已跌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夏纱低着头,不敢到处张望,只模糊记得月室殿本是空置的,想来是有哪位小主得了皇上恩宠,特地赐了此殿。
夏纱每日会偷听身边的宫女说话,知她过的好便足了,其他时候,只要一不足暇,她就会拿出随身照顾的针线包,低头绣荷包,如许的日子,比起在浣衣局,好上很多。
溪朱紫入上座,久不出声,只听的中间宫女呈上茶盏的声音,夏纱搓了搓手,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敢转动。
长长的指甲从下巴划到脖颈,留下深红的血印子,青溪眼眸无波的看着夏纱暴露痛苦的神采,嘴角微扬。
青溪眉间戾气渐生,抬手捏住夏纱的下巴,留长的指甲嵌入肉中,一字一句说道,“我说过,小蚂蚱死了!你觉得我带你到这里是为了旧情?我是为了折磨你!”,
夏纱眼神浮泛,整张脸都木着,没有神采,青溪缓缓从上面走下来,纤腰款摆,她本就身形纤幼,腰细如柳,仿佛一掐就断了似的。
面前闪过那身水绿衣裳的身影,时而奉迎的、时而羞怯的、时而绝望的,不知她在冷宫可好?
“溪朱紫”,只听的两侧宫女纷繁施礼,夏纱低头跟着施礼,只见到一袭散花水雾绿草裙扫过身边,熟谙的水绿色裙摆刺得夏纱眼眶生涩,眨了眨眼,兀自站着不动。
“都下去罢,本朱紫有话要跟夏纱话旧”,金饰而纤柔的声声响起,夏纱闻之剧震,两手蜷握着只比及两侧宫女退出殿后,方不敢置信的抬眼往上看去,她挽着堕云髻,头上金钗摇摆,脂粉妆点后的面庞,鲜艳明丽,衬上华贵的衣裙,手腕翠绿的镯子,一扫当日的怯懦、软弱,目光如矩的直视着夏纱。
“把那些晾好后,再把这些也洗了”,老嬷嬷颐指气使的说道,不过是个浣衣局的管事,昔日在夏纱面前,哪次不是低声下气,决计奉迎,现在却到处刁难,夏纱晓得,公主逐她,这辈子都只能留在浣衣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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