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要施舍的灯[第1页/共2页]

裴晏舟不喜张扬，过了彻夜，这些用来奉迎许幼宜的东西，定是会被丢进库房，再也没体例重见天日，她眼下多看几眼，也算是没过分华侈。

宋锦茵歪了歪头，无谓地笑了笑。

而裴晏舟虽不喜旁人碰她，但若要为了她同国公爷和裴家的宦途作对，想来也是件不太能够的事。

只是手刚想抬起，裴晏舟就回过了神。

“若世子妃是许女人，奴婢天然是欢乐的。”

“柳侧夫人赔笑的工夫一流，竟也敢上来同我探听，这许家女人，会不会成为世子妃......只是我本觉得她是听了国公爷的叮咛来操心我的事，没承想，竟是紧跟着同我问起了你。”

她说，“还能再见到许女人，奴婢很欢畅。”

宋锦茵一颗心沉到谷底，但沉重转而又化成腐败。

只是裴晏舟仍觉不敷。

“你这意义，我让你嫁，你便能嫁？”

前次她硬气着要嫁人管后院的事，他一向耿耿于怀，现在得了她实在的反应，那旧账翻起来，便也完整失了味。

比叶晚秋同他更相配，也更随便。

裴晏舟未比及她开口也不急，就这么悄悄地站着，垂眸看向地上阿谁缩成一团的人。

宋锦茵还是看着那些灯，仿佛想要把彻夜这般夺目的场景清楚记下。

“我没甚么耐烦见她，只是她提起你今后的婚事，倒是让我感觉有了些意义。”

好久后，男人才哑着嗓音问了一句：“实在你从未真正在乎过，这院里会不会有世子妃，是与不是？”

“姐姐快披上再看，谨慎着了风寒，我还给姐姐包了几块糕点，王管家说，本日这灯都不会撤，姐姐能够看个够，如果有喜好的，还能挑一个回屋。”

裴晏舟清冽的嗓音落了下来，与她脑中的浑沌在不断碰撞，好久后，终究替她挤回了一丝腐败。

裴晏舟那双眼垂垂暗了下来，黑瞳被颓色感染，一点点地归于沉寂。

国公爷固然看重柳氏，但毫不会对她部下包涵。

再昂首时，宋锦茵眼角的绯红只余浅浅一抹。

她都已经在裴晏舟身侧待了这么多年，只要还是为奴为婢，这个时候去别处，遭到的苛待远不会比留在竹雅院少。

宋锦茵唇瓣张了张，刚好一阵冷风灌了出去，让她喉间干涩，连带着声音也哑了几分。

“你倒是内心稀有。”

高大的背影消逝在她的视野，男人没有踌躇，将她单独抛在院中。

她摇了点头，迎向那一片光，乌黑灿烂的眸子眨了眨，唇角弯了起来，笑得和顺又温馨。

“奴婢分开去旁人的院子，又能多活几日呢。”

裴晏舟愣了一下，周身的清冷被她的笑打散。

目光一向落在她和顺的眉眼，指尖动了动，想去碰一碰这张灿烂夺目的脸。

“走吧。”

只是这本就不是给她的东西，就算再喜好，如许的恩赐，她也不会去碰。

见她暴露顺从，裴晏舟反倒比刚才多了两分愉悦。

“若府中进了世子妃，你可会不欢畅？”

“锦茵姐姐！”

宋锦茵的话听不出真假，但裴晏舟并不在乎。

也许没有如此露骨，但裴晏舟虽讨厌柳氏，却也毫不会决计去曲解她的意义。

裴晏舟因着王管家的话回过神，回身时薄唇抿了抿，只是步子刚迈出一步，就听院中轻柔的声音传来。

她原觉得现在已经没甚么话能让她生出尴尬，直到这一刻，裴晏舟用戏谑的语气说出柳氏的话。

他口中的婚事，要么是将她送出去当高官的玩物，同叶晚秋口中说的那般，以此拉拢旁人，要么，便是将她贱卖，让她一辈子都受人磋磨，直至失了性命。

这意义，便是她不想嫁。

心底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打动，让他不想去管那些真假，只想见她因旁人活力，只想听她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