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大结局（上）[第1页/共2页]

实在早些时候，他一向盼着能有个女儿，最好是像茵茵。

“世子。”

“茵茵和他，不能有半分污点，更不能留下把柄让人诟病。”

瞧他紧抿着唇，身子生硬地站在离她不远处，无措之下是如何都压不下去的冷冽寒意。

说的都是些噜苏到不值一提的小事。

累到她连动一脱手指，碰一下柳氏都没有力量。

孙娘子去瞧了瞧小少爷，又端了新炖好的汤仓促行回屋子，见主子还守在床榻边，她又谨慎退了出去，想将汤先煨在外头的火炉上。

柳氏和顺话语落下，裴晏舟俄然想起赶来的平勇将军，想起里头的女人盼了九年的团聚，想起他终其平生都没法具有的，幼年期间盼过的家，俄然侧头看向柳氏。

“好好守着，我去寻沈玉鹤，如果茵茵醒了，马上差人来唤我。”

“为何不挑选留下？”

仓凛见他出来，轻声开口，跟着他身后。

他想起床榻上神采惨白的女人，浑身是散不开的僵冷，心底也是阵阵后怕。

裴晏舟身上的冷沁压得人喘不过气，将近禁止不住的怒意像是要将人吞噬。

柳氏步子踉跄，想起碧玉的那句，也许茵茵也在等，等她再去哄一哄，孔殷奔向里间。

也会奉告她，她的娘亲会一向陪着她。

他乃至底子就不敢回想，当时的茵茵有多凶恶。

宋锦茵终究一点点地寻回腐败，攒足了力量去对抗那铺天盖地的疼痛。

“之前传回的动静里，将军不是已经忆起了柳氏？”裴晏舟眉心拧了拧，侧头道。

他会日日带着她，让她活得肆意明丽。

“见便见吧。”

女人没醒，面前这位大略是偶然听其他。

没人敢在这时候去吵他，也没人敢去劝那位主子，该是要分开妇人出产之地。

可她实在是太累了。

男人轻唤着她的名字，承诺刻进心底，只觉心疼又亏欠。

柳氏晓得，她今后该是不消再有任何担忧。

只是刚退了几步，便见前头的人起了身。

“我会去同茵茵说。”柳氏红着眼笑道：“这一次，我会奉告她我要去哪。”

孙娘子点头，同雪玉对视了一眼，原想说一句小少爷甚是结实，却又因着主子周身传来的压迫给咽了归去。

即便再见一面，他们也都回不了头。

床榻上的人早已被汗珠浸湿，半眯着眼极其衰弱，见她出去，像是如何都瞧不清楚，盯着她看了半晌。

......

同他的茵茵一样，一双乌黑的眸子灿烂莹润，让人舍不得苛责半句。

朝堂上刀光剑影，她甚么都做不来，独一能做的，便是尽能够地替她爱的人撤除停滞，比如她本身。

裴晏舟叮咛完便踏出了屋外。

“我能够替你换个身份。”

彼时他正站在宋锦茵的院中看着前头那扇紧闭的门，想着里头的女人，任由月光落在他身上。

稳婆在贺着恭喜，可裴晏舟只看了那皱巴巴的肉团子一眼，便又将心机放回了宋锦茵身上。

只是男人鼻尖仍有刺鼻的血腥气，像是在不断地提示他，他的女人，因着他受了天大的苦。

刚才她瞧见了裴晏舟统统神采，瞧见他因着茵茵失了分寸，也瞧见了他那双冰冷眸子里唯有的一道身影。

“世子之前承诺我，待茵茵身子安稳，便让我亲身挑选去处，不知眼下可还作数？”

“留不下的。”柳氏眼中映出廊下灯火，目光和顺，“我做过柳侧夫人。”

顾简平不是宋致生，而她，也早已不想再当柳氏。

可男人偶然多看。

“嗯，只要不伤害到茵茵。”

没有决计的安抚，也没有试图去弥补那些伤害，却恰好能让宋锦茵在这轻声细语中感遭到安宁，逐步又得了几分复苏。

屋里像是燃起了盏盏烛火，热气满盈。

孙娘子带着稳婆医女去领赏钱，柳氏亦是轻声退开，擦了擦哭红的眼，而后冷静看了眼守在女儿身侧的裴晏舟，终究放下心，跟着孩子去了侧间。